先生的,這就夠了。
“杜先生,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咱們就攤開來講,彼此沒什麼好見外的了。”秦牧之不等杜子聿說話,便率先開口,似乎是懶得繞彎子:“我不知道你和單先生之間有什麼過節,你把單先生造假盜國寶的事捅給我,如果只是為了借秦家的力,牽制單先生,你已經成功了。但你要想就此幹掉單先生,那很抱歉,秦家做不到,也不想得到這個結果。”
“我和單先生,沒這麼大過節,非要搞個你死我活。”杜子聿自嘲地笑笑:“我只是求放過罷了。”他抬眼和秦牧之對視,不用多說,秦牧之便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想聽聽我的意見嗎?”秦牧之還是那種平和的語氣,彷彿討論單先生,就是在談論鄰居家老大爺一般,得到杜子聿的點頭應允,秦牧之便幫他分析道:“單先生,不是什麼愛才的人,你、沈石,甚至是我,在他眼裡只是工具。”秦牧之說著,翻轉手掌,看著自己的掌心,彷彿那裡有什麼兵器似的。
“鋒利的劍,誰都想要,但如果眼下就要殺人,找不到劍,用匕首也沒什麼區別。單先生是講求效率的極端主義者,如果他說看中了你的眼力和天賦,你拒絕他一次,他決不會問的買下這片土山的開採權呢?
正納悶著,腦子裡忽然閃過剛剛在礦井裡沈石說過的話:這裡有翡翠的味道?
可中國國境內,是不具備翡翠形成條件的啊!
“秦老闆,你說這裡是邊境?是和哪裡接壤呢?”杜子聿忽然問道。
“翻過這座山,就是哈薩克了。”秦牧之笑起來:“杜先生,我果然沒看錯你的好眼力。”
雨夜
“沒關係,我們可以先下礦井看看。”杜子聿說話間已經吃完午飯,站起身就要和沈石再下一次礦井:“秦老闆,你就別跟著折騰了,讓工頭帶我們下去就行。”
杜子聿隨秦牧之回到休息區,已是晌午,礦工紛紛在帳篷外支起爐灶,燒火做飯。杜子聿跟著秦牧之鑽進一間帳篷,地上鋪著羊毛氈的毯子,幾個哈薩克族人正圍坐著傳遞饢餅,見秦牧之進來了,哈薩克族老人拍拍幾個毛小子,小夥子們啃著烤饢鑽出帳篷,這便給秦牧之他們讓出了位置。
秦牧之簡單行了個禮,招呼杜子聿和沈石坐下:“這是肯汗,我們採玉的老師傅。”他說著,接過老人遞來的牛皮水袋,給杜子聿他們倒酒,同時引薦道:“肯汗,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鑑別翡翠的行家。”
“不敢當。”杜子聿笑著擺擺手,接過老人分來的烤饢,咬了一口:“咱們還是聊聊怎麼發現翡翠礦的事吧?”
老人點點頭,從身後一隻皮箱子裡取出一塊山石,遞給杜子聿:“這個,上個禮拜,從礦井裡挖出來的,不是玉。”
杜子聿接過石頭草草掃一眼,便定論道:“翡翠,綠,但水頭不好,晶體顆粒粗大。”他說著,把石頭給沈石,轉向秦牧之:“按說,翡翠產自低溫高壓的板塊交界處,中國只有雅魯藏布江一代存在生成翡翠的條件,也一直沒發現翡翠礦。”言外之意,在伊犁發現翡翠礦實在是古怪極了。
“但哈薩克產翡翠。”秦牧之提醒道:“這裡和哈薩克接壤,也許是河水沖刷帶來的原石?”
杜子聿搖搖頭:“哈薩克的翡翠產區在巴爾喀什湖流域,這條湖泊是哈薩克的內流湖。天山的冰雪融水流經伊犁河,注入這片湖泊,我們是它的上游。”他說著,表情微妙起來:“就算是河流沖刷,也該是這石頭從我們這,沖刷到哈薩克,而不是相反。”
“你的意思是……挖出翡翠,也不一定有翡翠礦?”秦牧之臉色沉下,雖然杜子聿的話不中聽,他還是選擇尊重:“先看看礦洞,我們再做定論吧!”說著,他看向肯汗老人:“修復塌方,還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