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頭,深深地吻在她的額頭上。
馬車外依舊是風雪狂吹,吹得馬車外的燈微微搖晃,馬車內卻是一片溫暖。
石清蓮第二日醒來的時候,馬車又動起來了。
他們從山腳下出來,回了官道上,順德帝也不用隨雲榻了,直接將隨雲榻留在了千重山內,一路快馬加鞭的走。
來時走了三天的路,現下硬是隻用了一天半便回去了,之前夜間好歹還休息,現在下雪,順德帝都叫人點著火把,夜隨雪行。
這一路上,險些沒凍死幾個丫鬟。
待到回了京時,已是第三日的深夜,眾人都被凍的面色發紫,進京後,便各自四散而開,歸回自己的家中。
石清蓮前腳回到家裡,後腳便叫人在閣樓前掛上燈,然後在閣樓裡沐浴更衣。
她泡了半個時辰,便從浴桶裡爬出來,把自己頭髮絞乾,等到子時夜半,她的窗戶終於被人從外頭推開了。
沈蘊玉來時,身上還穿著那身瀲灩的紅色飛魚服,石清蓮自榻間探出上半身來,乳白色的肩頸在夜色下泛著泠泠的光,她那張嬌俏的臉蛋遠遠地望著他,嬌滴滴的問:「沈大人深夜來訪,是要做什麼呀?」
只一眼,沈蘊玉便想起了之前他夜探江府的時候。
小狗崽子。
「沈某要做什麼,石三姑娘不知道嗎。」
沈蘊玉自床邊而來,一邊走,一邊用指尖將他腰間玉帶鉤一挑。
玉帶鉤「啪嗒」掉在地上,和他的外袍、飛魚服一起往下掉。
房內沒有點燈,只有清冷的月光,他的身影極具壓迫性的壓在石清蓮的身上,他每走一步,身上的衣裳便少一件。
石清蓮之前不動真格的時候,上下其手好像
怎麼都摸不夠,現在沈蘊玉真的要逼過來了,她又覺得慫了。
骨頭都軟了。
她順著被子一點一點往裡面縮,縮到一半時,沈蘊玉的手探進來,捏她的脖頸間,在她耳畔笑。
「小嬌嬌,跑什麼?」
廂房昏暗,沈蘊玉的呼吸裡彷彿都帶著曖昧的氣息,他的手落下來時,石清蓮不由自主的發顫。
「我才沒跑呢。」石清蓮昂起頭來,說道:「讓我來。」
她今天晚上,要讓沈蘊玉知道什麼叫女中豪傑。
沈蘊玉挑眉,一臉戲謔的點頭。
夜還很長,只恐花深裡,紅露濕人衣。
小狗崽子總是要長大,要去憑自己的真本事吃上一口肉的,雖然過程會很艱辛,會被比她更大更壞的狗狗欺負,會被咬著後脖頸叼來叼去,會在她艱難爬到肉肉旁邊的時候故意把她頂翻,但是隻要她足夠努力,只要她汪汪叫的足夠大聲,討厭的大壞狗狗也會被她震懾到不敢動,任由她吃下第一口肉。
只是她到底只是一條小狗狗,胃口沒有那麼大,啃了幾口便啃不動了,眼淚汪汪的想下來,卻被大壞狗狗幾番阻止。
大壞狗狗,大壞狗狗!
鬧到最後,小狗狗耍賴,啜泣著汪汪叫。
沈蘊玉撫摸著她柔軟蓬鬆的髮絲,半是滿足,半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三娘,還是體弱了些。」
就這樣的小胳膊小腿,哪夠他吃的?
石清蓮抱著他脖子不說話,被逗急眼了就哭,還張口去咬沈蘊玉的手,叼著那塊手骨甩來甩去,充分發揮小狗狗躺在地上撒潑耍賴的不講理功力,汪汪叫了好一會兒,終於將沈蘊玉磨的鬆了手。
小狗狗被抱起來、不用自己努力了。
鬧到最後,天都亮了。
石清蓮軟在床榻間,終於來得及問上一句:「我的好姐妹怎麼樣了?」
「陸家四姑娘麼?」沈蘊玉含著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