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兩邊都是比較老舊的房子,大部分居民都已經搬走了,整棟樓上也沒幾戶是亮著燈的,這時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而這條路上也沒幾盞路燈,所以十分黝黑昏暗。
隨便選了一個單元,顧文熙牽著小可憐轉了進去,上到一二樓連線的緩臺處時,她將系在小可憐脖子上的狗繩解開了,輕輕拍了一下它的屁股,壓低了嗓門對它說道:「自己往上跑。」
平時顧文熙也沒少訓練小可憐,所以它聽得懂顧文熙的命令,「蹭蹭」的就跑了上去,它脖子上還掛著小鈴鐺,「叮鈴鈴」的響,每上一層樓就會震亮一層的聲控燈。
顧文熙將手裡的菜輕輕放到了地上,而後側身緊貼窗框,從二樓的緩臺窗戶朝外觀察——那個男人正站在單元門外不遠處,墨鏡已經摘下來了,正仰著頭朝上看。
老式的居民樓樓層都不高,更何況還是半層,這對顧文熙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縱身一躍就從窗戶跳了出去,身形如貓一樣輕盈落地,同時從兜裡拿出來了隨聲攜帶的水果刀,隨手一甩就將刀刃彈了出來,步伐如箭般衝著那個男的沖了過去。
男人眼中的驚愕才剛凝聚,顧文熙的刀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冷森森的警告:「敢出一聲,我就殺了你。」
這男的估計真沒想到自己跟的竟然是個狠角色,額頭上當即冒出了一頭的冷汗,忙不迭的點頭,咬緊了牙關絕不發出一聲響。
以防有人經過,顧文熙用刀挾持著他走進了單元樓的樓梯角落裡,沉聲質問:「知道我是誰麼?」
脖子上有刀,男人不敢搖頭,抖著嗓子回答:「不知道,真不知道,知道了我肯定不敢!」
顧文熙在心裡舒了口氣,卻將手裡的刀刃進一步的貼近了男人的頸動脈,陰狠的說:「那你知道我的規矩麼?」
男人頓時有了股不好的預感,不止牙關開始打顫,身體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顧文熙冷笑了一下:「留命還是留舌頭,你選一個。」
男人再也繃不住了,開始低聲哀求討饒:「姐姐、姐,求你放了我吧,我也是聽人安排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他這慫樣,顧文熙就能判斷出來他不是警察,行動也就沒那麼拘束了,輕飄飄的在他耳邊說道:「這是我的規矩,十年了,我親手立了它,就不能親手破了它。」
人與人之間的比拼,最重要的是氣場和氣勢,此時此刻的顧文熙,就像是一把鋒利無匹的刀,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陰狠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男人早已被她嚇破了膽,明明是盛夏,他卻有種身臨寒冬的絕望感,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嗓音也開始止不住的哽咽了:「姐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錯了?我可不認對錯,只認規矩。」顧文熙冷冷道,「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立下這個規矩麼?」
能在道上混的,都是聰明人,男人忙不迭的說道:「我今天什麼都沒看見,明天我就離開西輔,再也不回來了。」
顧文熙笑了一下,讚賞:「不錯,是個聰明人。」
男人再次討饒:「姐你放了我吧,我也是迫不得已。」
顧文熙不置可否,冷聲質問:「誰安排你來跟我的?」
「姐,這也是規矩啊!」男人急的直冒汗,甚至都有些語無倫次了,「我要是說了我以後……我以後還怎麼混?」
顧文熙置若罔聞:「韓爽是麼?給她打電話。」
男人不敢,只好繼續討饒:「姐我求你了,別為難我,我就是出來混口飯。」「我剛出來混飯的時候,只認怎麼活命,誰捏著我的小命,我認誰的規矩。」顧文熙狠戾的說道,「但是打狗還要看主人,如果你覺得不用問的話,那我就按我的規矩來了。放心,我的刀快,也就是一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