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定自己的這種篤定簡直一種幻覺。
人性本就如此。
在反覆接觸中搖擺,質疑和自信同時存在。
“秦驥……”
那些需要被回答的問題在他內心翻湧。
他想問問秦驥。
他又害怕去問。
過了好一會兒,夏澤笙緩緩把被風吹亂的頭髮別在了耳後,沉默。
“你想問我什麼?”秦驥道。
夏澤笙笑著搖了搖頭:“算了。”
現在不是個好時機,至少……至少不是在夏泰和的電話之後。
秦驥從不為難他,沒有追問。
“天色有些晚了。”秦驥無視了這個沒有被夏澤笙說出口的話題,“你晚上想吃什麼?”
“你做飯?”夏澤笙隨口一問。
秦驥挺認真地點了點頭:“可以,只要你吃得下。”
夏澤笙哈哈大笑。
你看。
安於現狀有時候是一種好事。
求個明白的代名詞是貪心不足。
安於現狀,就可以在夜間擁抱溫暖的身體,聽見有力的心跳,還可以得到一份柔軟的安撫。
貪心不足,則可能把美好敲個粉碎,從此以後什麼也不剩下。
夏澤笙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翻了一件舊t恤,以及一條鬆鬆垮垮的運動褲,逼秦驥穿上。那個在他身上寬大的t恤在秦驥穿上後,把秦驥一身腱子肉勾勒得很清晰。
都說人要衣裝,在秦驥這裡大概要顛倒一下。
因為估計肉身看起來太貴。
連他那套舊衣服都顯得像是故意設計的鬆垮,透露出慵懶感。
夏澤笙一邊內心吐槽秦驥天然好衣服架子,一面給自己收拾得光鮮利落整整齊齊。
“為什麼我們的差距這麼大?”秦驥在電梯裡忍不住問。
“我是個藝人。”夏澤笙振振有詞,“出門就是營業,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地穿。萬一被拍了就是一輩子黑歷史。”
秦驥瞭然:“偶像包袱。對吧?”
夏澤笙:“……”
秦驥又說:“其實沒關係,你穿什麼都很好看。”
夏澤笙瞥他一眼:“我不穿是不是更好看。”
秦驥被他的虎狼之詞再一次燒乾了cpu,呆在電梯裡,半天都沒吱聲,像是宕機了一樣。
夏澤笙扳回一局,得意地笑著戴上了口罩,這才拉著半癱瘓的“人機”出了電梯,走小路溜達到了馬路上。
已經快要七點。
又在鬧市區。
周圍的人流很大,不少都是從騏驥大廈裡出來的,一部分在路邊等車,另外一部分往附近的餐飲聚集地去覓食。
“他們怎麼都不跟你打招呼?是你們公司的吧?”夏澤笙問。
“騏驥那麼多人,能跟我對接的只有幾位。而且我很少來公司,大部分人都不認識我。”秦驥解釋。
“所以我在這裡摘口罩,認出我的人會比你的多?”
“是這樣。”
“他們去吃什麼?”
“不知道,我也很少下樓。”
倒忘了,秦驥這種死宅怎麼會出門覓食。
夏澤笙改了主意:“不如我們也去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如果讓人拍到你去吃大排檔不會更糟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