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吧,我開了你的藏酒。”夏澤笙懶懶地說。
“不介意。”
他們重複了一次之前的對話。
這有點奇怪。
夏澤笙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奇怪,怎麼我之前說戒酒了,這會兒又說話不算話?”
他吸了口煙,繼續說。
“我感覺挺沒意思的。莫名其妙的同情心,莫名其妙的就為了你戒酒。我明明這麼喜歡喝酒。”
秦驥沉默片刻。
“抱歉。”
夏澤笙好笑:“除了這兩個字,你沒有別的話要說了嗎?在外面口若懸河的秦大老闆?”
“你昨天晚上向我……說的事……我想跟你好好聊一聊。”秦驥這次,有些艱難地開口,他謹慎地選擇措辭。
夏澤笙詫異地挑了挑眉,張開了嘴好像要說什麼,然後又換了一句話:“本來就是我一廂情願地喜歡你,從一開始就是。”
秦驥愣了愣:“一廂情願?不,你不是——”
“你,記不記得,四年前我們在相親宴上第一次見面?”夏澤笙突然打斷他。
秦驥點了點頭,輕聲說:“記得。”
夏澤笙笑了笑。
“你果然記得,看來不是我的錯覺。我從那會兒就有點喜歡你了。”他說,“你吻了我。”
他喜歡了秦驥很多年。
從最開始那個雨中的吻,就有些喜歡秦驥。
泰和娛樂裡練習生之間互相擠壓,藝人之間互相貶低。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大多數只能算是互相利用。
最艱難的時候,袖手旁觀的已經算是好人。捧高踩低,跟紅頂白的,才是大多數。
餓的吃不上飯的時候,他沒指望別人能拉他一把。
相親宴上,秦驥的那個吻,像是渺茫的希望,落在了他的頭上。
讓他得以喘息。
最大限度地延緩了他的崩壞。
那只是一個幾乎算得上是冰冷的吻,算不得什麼珍貴的東西,不過他哀求後,秦驥施捨給他的一點點溫度。
只是於一無所有的他而言,卻已經很重的情分。
“後來咱倆結婚了。”夏澤笙覺得有趣,“你記不記得那天我們兩個人在洗手間裡見過面?就在……就在我把戒指扔掉之後?”
秦驥沉默了片刻:“記得。”
夏澤笙真的有些詫異:“這你也記得。”
“我記憶力一向很好。記得每一個細節。”秦驥說。
可惜夏澤笙沒有聽出來他的弦外之音。
夏澤笙的煙燃到了盡頭,他正在菸灰缸裡把煙碾滅。
秦驥記得婚宴上的每一個細節。
也記得站在自己對面的新郎。
他比夏澤笙更早一些地抵達舞臺,站在司儀旁邊的時候,秦鵬飛還醉著,渾身散發著酒味。通道另一頭的門緊閉,下面的觀禮嘉賓沒多少,都在竊竊私語。
這是一場鬧劇。
但是大家都很配合。
那會兒他在想什麼呢?
他好像在心不在焉地數著對面花門上裝飾的紅薔薇,一朵又一朵,熱烈綻放,直到大門開啟。
夏泰和領著他的“兒子”緩緩步入。
他在相親宴上見過夏泰和的“兒子”,聽到過一些關於夏家父子間一些不堪的傳聞。那時候他沒有往心底去。
——這不是一場要求忠貞的婚姻,只是一次利益交換。
下一秒,他就被夏澤笙吸引。
如果堅持一點,可以稱呼夏澤笙為少年。
少年與庸俗的婚禮格格不入。
十九歲的他面容還沒有完全長開,帶著獨有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