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拿過毛巾遞給田娣,“趕緊擦擦,別哭了,大熱天的哭壞了。”
說完江母從倒櫃裡面取出一塊包袱皮,又拿出兩身褂子和褲子,都是江文嵐上高中的時候穿小的。沒有補丁,也沒有磨破磨薄的地方,江母捨不得拆了用,就一直收著。
正好這次田娣來家裡住,江母覺得這衣服終於有了好去處,於是洗乾淨收了起來打算送給田娣。
江母把包袱皮攤在炕上,把衣服放在中間,又跟田娣說:“把鞋放到衣服上面。”
見田娣放好後,將包袱皮的對角系在一起,就成了一個小包袱。江母把小包袱跟田娣放在炕尾的揹包放在一起,這樣明天走的時候就不會忘帶了。
收拾好這一切,江文嵐和田娣兩個人又開始學習。江母做完了田娣的鞋,也就沒有其他什麼緊要的事兒了,放下她的針線笸籮,就去外邊核桃樹底下,準備把野菜剁了。
江文嵐和田娣上午挑的野菜比較多,下午可以不用出去了。
反正豬和雞不管早喂,晚喂,一天就兩頓食。
透過開啟的窗戶,江文嵐看到江母在外邊忙著剁野菜。
她肯定願意陪在江母的身邊,家裡更自在一些。但是想到自己還未完成的學業,以及自己前幾年曾經一閃而過的念頭——跟著串聯的大部隊去全國各地收藥材!不走出去怎麼能收到好藥材呢?
之前白松年給她佈置的任務,《藥材學》她都已經看完了。雖然不保證全都能記得一清二楚,至少記得七七八八的。
而且大部分提起來都會有一點印象,她對那些貴重的藥材尤為上心,記得最為牢固。
所以江文嵐一心惦記著,如果有串聯的隊伍去東北,她一定要跟隨。不管是去吉省看白松年,還是去黑省看張琴,都是個由頭。
而且如果有危險,大不了自己再回家來。自己跟田娣住在一起的話,真的事情不可控了,她還能把田娣再帶回來。
如果分開,她在家不知道學校發生的事情,到時候田娣一個人真的就是求救無門了。
雖然說沒有太深的感情,但畢竟在一個宿舍一起住了快兩年,姐妹情還是有一些的。
而且江文嵐也不是一個很冷漠的人,她沒遇到的事可能很無感,但是遇到了,是自己身邊認識的人,能幫一把,她還是願意幫一把的。
想到這兒,她抬頭衝著看書的田娣說:“老五,我明天早上跟你一起回去,我也回學校住。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學校裡剩下的老師,把我這兩門實驗課給我考核了,讓我能提前結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