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易開心。
可能是由於懷孕的原因,情緒波動較大,最近一段時間她總是很容易感慨。
不過內心的感慨並不影響她的行動,立即側身讓路:“進來吧。”又補充了一句,“不用換鞋了。”
蘇晏走進客廳後,將東西放到了茶几上,之後他才發現,家中有些不一樣的地方:沒有雜物,一塵不染,過於乾淨和空曠。
簡直不像是個家,只是一間清冷的房子。
緊接著他又看到沙發旁邊堆放著幾個紙箱,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詫異又驚訝地看著她:“你要搬家了?”
陶桃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她並不想和蘇晏說那麼多,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現狀,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
在雲山這種小縣城中,女人未婚先孕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會被人罵不知廉恥——這也是她要離開雲山的其中一個原因: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出生後也被人指指點點。
雖然她知道蘇晏一直是一個溫文爾雅知書達理的人,但她不確定他會不會看不起她。
不論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她都想在臨走前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畢竟曾經喜歡過他那麼多年。
猶豫了一下,她輕輕點了點頭:“嗯,要搬家。”雖然她現在已經有點顯懷了,但好在身上穿著的這件毛衣比較寬鬆,剛好能遮擋住她的肚子。
蘇晏立即追問:“搬去哪裡?”一個月前,他們兩個曾見過一次面,還是他去找的她,那時他才知道程季恆已經離開了,但是她並未和他多說什麼。
所以他有預感,她這次要搬家,一定和他有關。
陶桃不想告訴他自己準備去哪裡,但一時半會兒又編不出合理的假話,怔愣了一會兒才回道:“我、我想出去看看、看看世界。”
說完這話後,她自己都臉紅了。
這理由實在是無法令人信服。
蘇晏微微蹙起了眉頭,略帶無奈地問:“你要去哪裡看世界?”
陶桃破罐破摔了:“世界那麼大呢,走哪兒算哪兒。”
蘇晏沒說話,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倏爾啟唇:“我陪你去。”
上次他提出要帶她去青海,卻被她拒絕了,但他並沒有死心,也沒有放棄。
他還是想一直陪著她。
她是他從小就放在心裡的女孩。
陶桃明白他什麼意思,輕嘆了口氣:“不用,我自己可以。”頓了下語氣,她又說道,“我不值得你陪,一點也不值得。”
如果……他能早點來找她就好了,在她還喜歡他的時候,她一定會答應他。
但是現在不行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她是個很糟糕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
他值得更好的。
蘇晏不明白她現在為什麼會對他這麼狠心,只是因為程季恆麼?可是程季恆現在都已經離開了,她為什麼還是忘不了他?
沉默片刻,他啟唇詢問:“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麼?”他的神色中也帶上了幾分哀求。
陶桃沒說話,心頭泛起了一陣酸楚,還有點委屈。
她不是沒有給過他機會,她給過他機會,她傾注了自己整個青春的勇氣去請他看電影,但是他拒絕了。
越想越委屈。
最近一段時間,她無法很好的控制情緒,內心忽然掀起了一陣劇烈的波瀾,心底壓抑了許多年的感情在頃刻間破土而出,瞬間席捲了心扉。
她紅了眼圈,委屈又憤怒地看著蘇晏:“我喜歡過你很多年,從小就喜歡,我為了你拼命學習,為了你考東輔大學,為了你把一本自己不喜歡的書翻來覆去地看了無數遍,可是你從來都沒有回頭看過我。我不是沒有給你過你機會,我給過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