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詫異地盯著程季恆看了幾秒鐘,忽然笑了,連連點頭:“對,你說的沒錯,我們桃子很好。”她又解釋了一句,“但蘇醫生也很好,只是他們兩個只適合當朋友。”
她的話音剛落,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蘇晏身穿白大褂,走進了病房。
說曹操,曹操到。剛才還在議論人家,現在正主忽然出現,屋子裡的人不免有點尷尬——除了程季恆,他還朝著蘇晏笑了一下,笑容真摯到了極點,看起來相當的和藹友善:“早呀,蘇醫生。”
蘇晏沒想到程季恆會在,神色瞬間沉了下去:“你怎麼來了?”
程季恆:“我來照顧奶奶呀。”
他只說“照顧奶奶”,卻沒說誰的奶奶,聽起來就好像是在照顧自己的奶奶一樣,而且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還特別的理所應當,就好像他和桃子才是一家人。
最後,他還笑呵呵地對著周寒梅說了句:“是吧奶奶?”
周寒梅點頭,對著蘇晏解釋道:“是,他確實是來照顧我的,不是外人。”
程季恆看著蘇晏,滿面天真無邪,眼神中卻盡顯張狂與桀驁,再次重申:“我不是外人。”
但你是外人——蘇晏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這句言外之意,雙拳不由自主地緊握,極力剋制再給他一拳的衝動。
程季恆完全不給他反擊的機會:“馬上就要查房了吧?您先去忙吧,這裡交給我就行。”
他這話說的,可謂是相當體貼。
經程季恆提醒,周寒梅也想到了早上查房的事,趕忙催促道:“無病呀,你趕緊去忙吧,別管我了。”
蘇晏眉頭緊蹙,忽然生出了一股深深地無力感。
他真的成了外人。
程季恆這個人,詭計多端,又善於偽裝,很容易就能取得他人的信任,三言兩句,就能把他驅趕出局。
他很想戳破他的偽裝,卻又對他束手無策。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蘇晏無奈地對周寒梅說道:“查完房我再來看您。”說完,他轉身就走。
其實距離查房還有一段時間,但他實在不想再多看程季恆一眼,眼不見,心不煩。
蘇晏的離去就像是一道風,吹走了病房內的喧囂。
那位護工阿姨終於捨得起床了。她雖然起的晚,但絕對是一名稱職的護工,起床後第一件事就是去給那位癱瘓在床的老大爺換尿袋,然後手腳麻利地給他翻身、擦身體。
做完這一系列工作後,她才去洗漱,然後拎起了放在牆邊的暖水壺,去水房打水。
牆角處還剩下一個水壺,不鏽鋼材質,瓶蓋上貼著一張粉色的卡通桃子的貼畫,瓶身上用黑色油漆筆寫著“0736周寒梅”這幾個字,字型整齊娟秀,一看就知道是誰寫的。
陶桃奶奶已經吃完了早飯,程季恆本想去給她倒杯水,然而拎起水壺後才發現裡面是空的,於是對老太太說了句:“我去接點水。”然後就拎著水壺離開了病房。
0736病房在這層樓的東側,水房卻在西側。
程季恆拎著水壺橫跨了整層樓,才找到水房在哪。
水房不大,裡面就只有一臺飲水機。
此時來接熱水的人不多,排在程季恆前面的只有那位護工阿姨。
他走進水房的時候,護工阿姨剛接完水,正準備回去,臨走前她好心地提醒了程季恆一句:“現在裡面沒熱水了,你等那個指示燈變綠了再接。”
現在指示燈還是紅的。程季恆只好等著,然而還沒等到綠燈亮呢,到先等來了蘇晏。
蘇晏的手裡,拿著一個深藍色的水杯。
看到程季恆後,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本想直接轉身離開,結果差點和一位正在往水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