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根本沒有精力去管程羽依的死活,她滿心想得都是程季恆。
她很擔心他會出事,不只是因為小奶糕。
直到程季恆清醒之後,警察來詢問當時的情況時,她才得知程羽依當場死亡了。
程季恆並沒有受什麼傷,這是好事,但……
他昏迷了將近一天,第二天上午才清醒過來,然而他清醒之後對她說得第一句話竟然是:“你是誰?”
那一刻陶桃整個人都懵了。
然而他對她說得第二句話是:“我女兒呢?”
“……”
你記得小奶糕,不記得我?裝也要裝的走心點吧?
陶桃氣得不行:“不記得我是吧?行,我明天就帶著小奶糕改嫁!”
程季恆冷笑了一下:“你改嫁就改嫁,為什麼要帶著我女兒改嫁?我認識你麼?”
陶桃忽然就慌了。
他竟然不在乎她是否改嫁。
不會是真的……把她忘了吧?
之後她連忙去找醫生。
醫生來了之後,給程季恆安排了一系列的檢查,然而檢查結果顯示他的腦補沒有受到任何創傷,但就是記不起來陶桃是誰了。
最獨特的一點是,除了陶桃之外,他什麼都記得。
醫生懷疑是選擇性失憶症,但是失憶症迸發的前提是大腦受到劇烈的刺激,外部衝擊和精神刺激皆有可能。
既然程季恆的腦部沒有受到外力衝擊,那應該就是精神刺激,醫生只能給出“再觀察兩天”這種治療結論。
這兩天,陶桃一直在觀察程季恆,期間還陪他轉了個院。
從人民醫院轉到了博愛醫院。
是程季恆這個小作精強烈要求轉院,因為人家看不上人民醫院,一定要去找自己的私人醫生治療。
而且他現在也不認識她,根本不聽她的話。
她沒辦法,只好答應他轉院,小奶糕都不管了。
幼兒園舉辦的元旦聯歡會她和程季恆沒有參加,被救護車送進醫院後,她先被安排了一系列身體檢查,後來被警方問話,所有的審訊程式全部走完後,已經將近晚上十一點了。
她的手機是證據之一,但是那位負責辦案的女刑警比較人性化,在開始問話之前她告訴她有位叫蘇顏的女人給她發了微信訊息,說她的女兒被他們接回家了。
陶桃頓時安心了不少。
他們和白家住鄰居,平時兩個孩子經常一起玩耍,時常也會去彼此家串門,白家人對小奶糕很好,所以她被白家人接走,她一點也不擔心。
這幾天,小奶糕幾乎一直在白家待著。
她不是不想管女兒,而是不想帶她來醫院。
那天晚上審訊結束後,她去白家接女兒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十一點了,按理說小奶糕早就該睡覺了,但是她卻一直沒睡覺,一直在等媽媽。
那時她臉上的淤青還沒下去,小奶糕一看到她就被嚇壞了,大哭著問她怎麼了。
她肯定不能說實話,只能回答:“媽媽今天不小心摔了一覺。”
後來小奶糕又問她爸爸去哪了?她說爸爸出差了,要幾天後才能回來。
為了不嚇到女兒,她沒有帶她來過一次醫院。她把小奶糕交給了阿姨。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捨得女兒,因為她要儘早讓自己的男人想起來她是誰。
然而在醫院裡觀察了三天了,他的記憶力好像一點恢復的跡象都沒有。
她接受不了他記得全世界,卻唯獨忘了她。
這幾天,她幾乎三天兩頭的往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跑,醫生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楊醫生每次都像她保證,程季恆的身體和腦子沒有受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