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之前, 知道我麼?”
“當然知道。”周醫生回答,“您是程總的此生摯愛。”
陶桃的臉紅了,隨即又嘆了口氣:“可他把我忘了。”
周醫生:“我聽楊醫生說了,從程總表現出的症狀上來判斷是選擇性失憶症,但腦部沒有受到撞擊。”
陶桃點頭:“對,所以楊醫生楊懷疑是精神刺激導致的失憶,所以我才會來諮詢您。”猶豫了一下, 她又說道,“我之前從來不知道他曾做過心理治療。”
周醫生沉吟片刻:“如果是精神刺激的話,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他曾有一段時間確實很想把您忘了。”
陶桃連聲:“為什麼?”
“因為他很痛苦。”周醫生回道,“四年前你們分開之後,他就一直很痛苦,並且自責,他覺得是自己的錯誤導致了你們的分離。”頓了下語氣,他又說道,“程總是一個有些偏執心理的人,尤其是是對你。他的童年十分不幸,從而導致了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任何美好的事物,可以說他是個很厭世的人,直到遇見你。對他來說,你是救贖。”
陶桃怔住了,呆若木雞地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周醫生,心頭隱隱作痛,鼻根也微微發酸:“可他他從來、從來沒有告訴我過我。”
周醫生無奈一笑:“他也沒有主動告訴過我,他是個很嘴硬的人,可以說是我所見過的最嘴硬的病患,而且戒備心也很強,很難輕信陌生人,所以他在清醒的狀態下從來不會配合治療,這些話都是透過催眠手段獲取的。”
言及至此,周醫生忽然想到了什麼,笑了一下:“他第一次來做治療的時候,從進門之後就沒說一句話。一般來說,主動尋求心理治療的人,都是有強烈的自救心理、急於傾訴的人,但他不是,他就坐在您現在坐的這個位置上,一言不發地看著我,目光極其堅毅篤定,又帶著審視,像是領導在打量下屬,好像這間辦公室的主人不是我,而是他。說句玩笑話,在他的這種目光下,我甚至有種參加工作面試的感覺。”
陶桃尷尬一笑,替自己男人到了個歉:“抱歉,他有時候確實是、不太懂事。”
周醫生被逗笑了,搖了搖頭:“沒關係,說明他是個氣場強大的人。後來我主動詢問他,最近遇到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要來這裡?你猜他是怎麼回答我的?”
陶桃微微蹙起眉頭,試探性說道:“想把我忘了?”
周醫生笑著回道:“他說他對桃子過敏,一看見桃子就心疼,想把世界上所有的桃樹全部砍掉。”
陶桃又是心酸又是想笑:“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周醫生:“我當時也是這麼想得,並且從那一刻起我就意識到,程總是一個很嘴硬的人,如果不採用催眠治療的手段,他絕對不會配合治療。後來在他的同意下,我對他進行了催眠,才知道了他的病症和病因。”
陶桃立即追問:“是什麼?是因為我麼?”
周醫生:“可以說是因為您,也可以說是因為他自己。他很愛您,把您當成唯一,但卻因為自己的錯誤失去了您,所以他很自責,也很痛苦。他最後悔的是一件事,是當初晚回去了兩個月。”
陶桃沉默片刻:“那他有沒有告訴您,他為什麼晚回去兩個月?”
周醫生:“他覺得您永遠不會離開他,所以有恃無恐,並沒有把回去接你這件事當成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他那個時候是真的不在乎她麼?陶桃忽然有點生氣:“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周醫生:“是集團。那個時候他剛從後母的手中搶回家產,但是集團已經瀕臨倒閉,這個集團裡面凝聚著他母親和奶奶的心血,所以他將拯救集團當成了最重要的事情,這也是他為什麼會晚回去兩個月的主要原因。他想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