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威懾力,不是那種不怒自威的浩然正氣,而是令人心悸的邪氣。
冷,陰森,桀驁。
僅一個眼神,旬展就慫了。
但是青春期的男生都好面子,哪怕是慫了也不會直接承認。
此仇不報,他下不下這口氣。
舔了舔因緊張而發乾的雙唇,他果斷轉移了目標,對著陶桃說道:“桃、桃、陶老師你這男朋友不行,看這樣肯定是個家暴男,不光打老婆還打孩子,趁早分手吧。”
這回長記性了,不喊“桃子”了,終於喊了老師。
說完,他拔腿就跑,跑到教室門口的時候,他又回頭衝著程季恆喊了句:“我們陶老師那麼漂亮,跟你談戀愛簡直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喊完,繼續狂奔,如一陣風一樣消失在了走廊上。
陶桃:“……”
程季恆:“……”
這已經不是熊孩子了,這是逼崽子。
程季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把這臭小子追回來揍一頓的衝動,態度堅決地看著陶桃,語氣極其認真篤定:“我從來不打女人,更不可能家暴。”
陶桃“切”了一聲,走到了講臺後,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你可能不打女人,但你一定打孩子。”
程季恆:“女孩我肯定不打她。”
陶桃猛地抬頭,氣呼呼地瞪著他:“男孩你也不能打呀,你看你剛剛都給旬展打成什麼樣了?!你都要把他打傻了!”
程季恆無奈:“我就輕輕拍了他兩下,怎麼可能把他打傻?要真是這樣,說明他本來就傻。”頓了下語氣,他又補充了句,“他看起來確實不怎麼聰明。”
陶桃:“去你的,不許這麼說我學生!”
程季恆:“他喊你桃子你也不生氣?”
陶桃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喊我桃子的人多了去了。”
“哦。”程季恆頓了下語氣,忽然開口,“桃子。”
陶桃沒好氣:“誰讓你喊了?”其實她並不是真的不允許他喊她桃子,就是在賭氣,氣他打自己學生。
程季恆一點也不後悔打了那個臭小子,眉頭一挑,神色中盡是得意:“我就喜歡喊你桃子,桃子桃子桃子!”
這是那個臭小子剛才說過的話,但是還沒等那個臭小子說完,就被他“打斷了”,現在他再說這句話的時候,沒人打斷他,所以他得得瑟瑟、順順利利地喊完了三聲桃子。
陶桃腮幫子都鼓起來了,一臉不服氣。
程季恆不樂意了:“別人都能喊,就我不能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