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她的腳步無比輕快,揚眉吐氣的感覺,從來沒這麼開心過,甚至產生了一股優越感,覺得自己比陳暖冬高出了一等,因為她就是個不知羞恥的賤貨。
陳暖冬看到陳涵涵的那一刻眉頭就蹙了起來,她是真不喜歡陳涵涵,也明白她今天是來幹什麼的,但是人家是以參加聽勸百日宴的理由來的,還能趕她走麼?只能笑臉相迎。
陳涵涵走到嬰兒床後先朝著床裡看了一眼,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又看向了陳暖冬:“這小東西就是你生的?”
陳涵涵今天穿了件黑色吊帶機車裙,腳上是鉚釘尖頭高跟鞋,頭上紮了根高馬尾,臉上化了一副黑暗系的煙燻妝,明明才十五,打扮的卻跟二十五六的一樣,濃濃的黑眼影再加上她滿含輕蔑的表情,怎麼看怎麼像個社會小太妹。
陳暖冬突然就理解了她媽以前為什麼要管她那麼嚴了,也明白了她媽總是用陳涵涵當反面教材警告她的原因了,如果陳聽勸現在能聽懂她的話,她一定也會指著她的鼻子警告她——以後你要是敢打扮成這樣,就別怪當媽的無情!
陳涵涵見陳暖冬沒理她,爭強好勝的心理就被激起來了,冷笑了一下,繼續冷嘲熱諷:“她爸呢?怎麼沒來呀?這日子不該缺席啊。”
陳暖冬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卻沒有吆五喝六地爆發,過去八個月在安市的經歷磨練了她的脾氣和性格,讓她成熟了很多,面不改色地看著陳涵涵,輕飄飄地說道:“不該缺席的缺席了,該缺席的卻偏來,你說人怎麼就這麼奇怪啊?”
陳涵涵被她這句話噎住了,明知道是在說她上杆子倒貼,不該出現,但人家也沒明說,她也沒辦法反駁,憋得生悶氣,目光一瞥,又落進了嬰兒車裡。
小東西倒是長得白白胖胖。
陳涵涵忽然就知道該怎麼回了,冷笑了一下:“我是她小姨,你說我應不應該來?”說著就朝著嬰兒車伸出了右手。
她的指甲上塗得是黑色的指甲油,還佔了美甲專用的亮鑽,手指尖看著又長又尖,陳暖冬嚇了一跳,直接把她的手推開了。
陳涵涵沒想到陳暖冬敢這麼對她,大小姐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狠狠地瞪著陳暖冬,也不顧忌客廳裡有多少人,特別大聲地罵道:“我艹你傻逼吧,我摸摸她怎麼了?連爸是誰都不知道的小孩有這麼金貴麼?還不能摸了?”
陳聽勸原本正在躺小床裡玩,一下子就被陳涵涵的吼聲嚇哭了,陳暖冬心疼的不行,趕緊把她從小床裡抱了出來,一邊輕輕拍著她的小身體一邊溫聲細語地哄:“好了好了啊,不哭了啊,媽媽在媽媽在。”
陳涵涵的這通脾氣吸引了宴會廳裡所有賓客的目光,陳涼夏原本正和他爸媽一起招待客人,聽見陳涵涵的話後臉色立即沉了下去,而且他的小外甥女還被嚇哭了,脾氣就上來了,也不管客人了,大步朝著陳涵涵走了過去,還沒到她面前呢就冷聲啟唇:“陳涵涵你再把剛才的話給我說一遍。”
陳涵涵有點怵陳涼夏,從小就怵,因為知道爺爺奶奶偏心他,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不想服輸,不然太沒面子,懷抱雙臂,硬著頭皮瞪著陳涼夏:“怎麼你還想打我啊?你打一個試試?”
陳涼夏是真的想抽她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王汀蘭突然跑到了陳涵涵身邊,抱著她的肩頭將自己女兒護在了懷裡,一臉警惕地看著陳涼夏:“怎麼你還真想打你妹妹?”
我就沒她這麼不懂事的妹妹。陳涼夏從小就不喜歡陳涵涵,這姑娘就是被慣壞了,太瘋太作,而且還自以為是,要不是看在都是姓陳的份上,他早就開始教她做人了。
深吸了口氣,陳涼夏面不改色地盯著王汀蘭,毫不留情地警告:“以後要是敢再讓我聽見從她嘴裡說出來讓我妹妹不高興的話,我直接抽她,抽到她會說人話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