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2 / 3)

小說:望北樓真實存在嗎 作者:丁甲

了得,卻發現別人捷足先登,早就放下車內的竊聽器。想起那隻eety還是自己厚著臉皮求來的,他恨不得賞臉頰一個巴掌。

他始終遲了一步。

聽不到她承認自己的身份,卻聽見許多她從不啟齒的委屈心酸。那日掌心的槍聲猶在耳內,失眠時盼望恨意能化作刀戟,憎她,殺了她。憎到世紀盡頭,把她從自己人生剝離,碾作灰燼,灑往維港,徹底忘卻。

你什麼都不要我的。

所以房東趕走你,差佬推搪你,連杜元這個撲街都敢再度利用你。曹勝炎只給你富貴十來年,下半生全是脅迫利誘,連自己老母都不敢去祭,前有豺狼後有虎豹。

你活該。

誰讓你不選我。

你活該這樣。

葉世文氣得踢翻酒瓶。零落響聲在屋內迴盪,蕩入他鬱結的胸膛,久久不散。

八年前的一面之緣,只記得她嬌小憨肥,頭髮很短,嚎啕大哭,最後抱緊那個救命的書包撒腿就跑。

細細咂味,尚算有幾分可愛。

去她家潑紅油那次,葉世文其實並不情願。他心思早就不在洪安,也不認識曹勝炎。他不懂屠振邦為何如此反覆,說好金盤洗手,又再急急忙忙對人下手。

那日葉世文拖拖拉拉,直到徐智強帶著幾個兄弟完事,他才出現。

門外的紅,漫天遍野,似血海撲了個浪上牆,瀰漫燻鼻的油漆臭氣。一個個“死”字層層迭迭,像印在黃紙上的符咒。

光是看一眼,就已經摺壽。

屋內有個女主人在哭。葉世文在門外瞥了眼,一片翻箱倒櫃的狼藉中,見她穿了條薄針織長裙,跪在地上抱緊一把小提琴,哭聲很低很可憐。

“文哥,這麼遲才來,我們搞完了!”

“你們——”葉世文壓低音量,“搞了她?”

徐智強笑,“齙牙說想搞,我說算了,一個可以做我們老母的阿姨,叼了貪祛風嗎?懶得搞,走了!”

葉世文點了點頭,把一切拋諸腦後。

現在竟有些慶幸,那日程真沒在家裡。後來去校門口截她,回憶起來,像一場不真實的夢。

她以前確實挺肥,難怪體操練不下去。

這句話要是親口對她說,可能會遭受毒打。那應該叫什麼?豐滿?圓潤?還是旺夫益子相?

她只會罵,你去死吧,葉世文。

這樣一個肥妹,用了最傻的計謀。剛剛喪母,還要在醫院瞞過所有人,帶著八歲的妹妹逃跑,以為自己是女特工嗎?無知,死蠢,自以為是。

肩後那塊燒傷好醜,躲在九龍城寨,當然不會有良醫肯幫你治療。

葉世文又想起初次看見那刻,她哭著求他別看,胸膛氣管像被堵塞了一樣,悶得心臟發緊。

聽說燒傷的地方會先潰爛,然後剝落,再重新長肉。可以恢復健康,但無法恢復原貌。

這道疤就是她的人生。

他還記得,後來做愛時,她常常想熄燈。

在摸黑中擁吻,那些傷痛的人生記號,其實害怕被看得真實。這條沒人敢走的路,她一個人走了多久,她做過每一個對與錯的抉擇,她從來不說,甘苦自負。

程真,若你真的無情無義,我早就解脫了。

我想知道你的過去,但我沒想過,竟是這種不為人知的過去。

聽得出她被杜元束縛許久,並非不想反抗,只是勢單力薄。這一回連曹勝炎都搬出來保命,她是山窮水盡了。

她不會來找他的。

她戰戰兢兢問起徐智強,是因為她內疚,越內疚,就越無法見他。

若彼此沒有陷入這段感情,她默默地等,也可等到程珊成年,兩姐妹遠走高飛。原來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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