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客人的尿性,被發現,起碼是下半夜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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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一條小街的天橋之上。
納蘭薔薇看著一身長風衣,眯著眼抽菸的羅恆,問道:“喂,你接下來怎麼打算?”
“回西川。”羅恆吐出三個字。
“什麼時候走?”
“明天。”
“這麼急?”納蘭薔薇問。
“恩。”羅恆點了點頭,“老爺子死了,回去奔喪是大事兒,再說了,西川畢竟是我根基所在,不能亂。”
納蘭薔薇想了想,說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想亂?”
“那是肯定的。”羅恆嘆了口氣,“大廈傾倒,黑雲壓城。難免有些人會權欲膨脹,滋生出一些不一樣的想法來。老爺子死了,留下來的李家可是個龐然大物,名下那麼多撈金的產業,還有方方面面,遍佈西南七省黨政軍的關係,尤其是在西南軍區,更是盤根錯節,教導的,槍桿子裡面出政權嘛,這麼個香餑餑,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呢。”
納蘭薔薇聽著,也不是特別瞭解西川局勢,她反問羅恆,說你這麼活著,真不累?
“累?”羅恒大笑,“我說納蘭大姐呀,哈哈……”
“你笑什麼?”納蘭薔薇橫了羅恆一眼。
“男人的邏輯,和你們女人是不一樣的。”羅恆這般解釋,給自己點了支菸,悠閒地吐了口菸圈,繼續說道:“這世界上最絕望的不是失敗,而是失去。當你因為能力有限,而不得不失去一些你彌足可貴的東西的時候,那種絕望,才是真正深入骨髓的,這種滋味,只有真正品嚐過的人才會明白,和這種滋味比起來,你所理解的累,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男兒隻手把吳鉤,意氣高於百尺樓。一萬年來誰著史,三千里外覓封侯。”
羅恆這般喟嘆,“這首詩是李鴻章當今進京趕考的時候寫得,我本人很喜歡。古往今來,哪個男人不渴望擁有滔天的權勢呢?既然渴望,那就去爭取,這就是我的邏輯。”
納蘭薔薇愣住,若是換成別的男人這般跟她講,只怕她直接就笑出來了,但換做羅恆的話,那其實這話還挺契合這個男人的。
男人嘛,心裡終歸要裝得下一點山河錦繡、星辰大海,才會分外地富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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