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培養他,付出了多少代價?你覺得我們沒有做出讓步?”
“這是你們的事情,我覺得不夠,那就是不夠。”
“這麼說,你一定要堅持你以為的,可笑的正義?
“話不投機半句多!”羅恆起身拂袖,最後回頭,冷聲道:“還有,我不確定我做的事情就一定正確,就一定正義,但正義,從來就不是什麼可笑的事情。”
他清楚孟天行想要什麼,也清楚許四維希望他做什麼。
他們彼此都在妥協,妥協了就對大家都好,這是偉大光榮且正確的妥協,這是值得載歌載舞、彈冠相慶的妥協,然而羅恆還是覺得這種妥協裡透著一股陣腐至極的味道。
這種味道,讓他噁心。
羅恆起身就走。
孟天行將手中茶杯重重砸在了茶具上。
窗簾背後,陰影之中,出現了一個人影,雲淡風輕的從容氣質,月白長衫,白底黑布鞋,這是一個漂亮地不像話的中年男人,好似神仙中人。
正是已經消失了很久很久的林振南。
他緩步走出,到了孟天行面前,笑道:“孟兄,早跟你說過了吧,這小東西就是個油鹽不進、刀槍不入的憊賴貨色,你想要他不找你麻煩,那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林振南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冷聲吐出三個字:“殺死他!”
林振南對於羅恆的恨,絕對比任何人都多,就是這廝殺了他的兒子,反而栽贓給了李伯庸,更狗膽包天反過來利用他做了許多事,後來更是成功離間他跟穆紫煙……
越是聰明的人,越恨自己被更聰明的人欺騙。
而羅恆可是將他騙得欲仙欲死,要不是局外人柳秋道提醒了他,只怕現在他都還被矇在鼓裡,到最後被這廝賣了都還在幫他數錢。
這對林振南來說,就是奇恥大辱!
想到此處,他臉色鐵青,忍不住咳嗽了起來。連忙用手帕捂住,輕微染血。
“你受傷了?”孟天行眯起了眼睛,他應該算是少有的對林振南知根知底的人,知道這位林先生真正實力,那可是實打實的武學大宗師呀。
放眼整個川渝武術界,除了那位魏八爺,誰敢放言在他手上撐得下三十招?
厲害如斯,誰又能真正傷了他?
“沒什麼,只是出了點小意外罷了。”林振南這般說著,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傷他的人,是他最得意的徒弟,穆紫煙。
穆紫煙在救下羅恆的當晚,就去暗殺他,幸好他機警,才躲過必殺一擊。只是受了點小傷,傷了肺葉。
而穆紫煙在受了重傷之後,卻是逃了,現在誰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如此,林振南就更恨羅恆了。
“林先生,羅恆可不是那麼好殺的,現在李家的力量近乎全受他調遣……”孟天行有些遲疑地說道。
“很簡答,只需要引蛇出洞即可。”
林振南淡然一笑,從容道:“這廝恨我入骨,恨李伯庸入骨,只要我給他一個殺我的機會,一個殺李伯庸的機會,你說他會不會上鉤?”
他將唇附在孟天行嘴邊,低聲耳語了一番。
孟天行眼眸一亮,微笑道:“先生妙計,如此,大事可定!”
……
宴會外面有草坪,草坪旁遍有長椅,用了防鏽工藝的鐵扶手被雕成了複雜的花樣,往日裡這些長椅都是都民眾最喜歡的休閒之處,今日有些微雨,卻是空了無數把椅子便宜了羅恆。
他隨意挑選了一把,拂去上面的雨露,沉重無比地坐了下來,嘴唇用力地抿著,不停地吸啜著菸捲,片刻功夫,煙便燃燒而盡,他便又點燃了一根,吸得吧唧吧唧。
市委大樓這片的建築風格與城市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