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激動。
旋即又讓自己冷靜下來。
陳爺說過,成就大事者,要沉得住氣。
不對,我怎麼又想到陳爺了,他心想。
還是說,我有心魔了?
他想起了羅恆跟他說過的話。
陳爺認定的接班人是郭破虜,而不是他。
真的是這樣麼?
我堂堂周家的嫡長子,難道比不過郭破虜這個鄉巴佬?
如果——
我殺了羅恆的時候,再順便給陳爺一槍。
那他所有的一切,不就是由我來繼承了麼?
至於郭破虜,一個無聊的武痴,他拿什麼來跟我鬥?
想到這裡,周文瑾心裡頓時熾熱起來。
羅恆和陳爺都得兩敗俱傷,同歸於盡,這個劇本,難道才是最完美的?
心裡一旦有了這個念頭,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如野草般在心裡瘋狂瀰漫著。
他眼睛已經紅了。
“帥哥,你在想什麼,似乎很有趣的樣子?”
正在此時,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周文瑾嚇了一跳。
回過頭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木屋內多了個女人。
女人很漂亮。
不是那種清麗的漂亮,也不是柔美的漂亮,而是冷冽,妖豔,好像一朵鮮紅的罌粟花。
他搖搖頭,轉身,再看,女人並沒有消失。
不是幻覺。
他嘶吼一聲,往這個漂亮女人撲去。
對方比他更快。
一道剛烈強勁風撲面而來,聲勢如炸雷,來不及閃躲的周文瑾迅速豎起雙臂護在腦袋前,抗擊打能力出眾的他竟然被這一記橫掃徑直倒摔出去。
他雙手巨疼無比,就跟一把刀子在手臂骨頭上重重颳了一下。
女人妖嬈的軀體繼續向他撲來,如同一尊收割性命的殺神,毫不留情地趁勢追殺,周文瑾被這種只在陳爺身上找到的窒息壓迫感嚇出一身冷汗,他好歹也參加過數場槍戰玩過五花八門的刀具,培養出相當出色的臨危不亂,接著敵人那一橫臂甩鞭的餘威加速後移,摔靠牆壁邊沿,全身勁力在瞬間爆發出來,貓腰弓身,不逃不避地入箭矢衝向黑暗中依稀可見叼著一柄鋒利匕首的不速之客。
女人沒有動,她任由周文瑾一衝到跟前。臉龐扭曲眼神陰狠的周文瑾內心無比懊惱會很沒有多留下一把槍,他並不奢望這一擊能狗狗致命或者重創對手,只希望可以賺取一點時間逃命,只是對方連著一點機會都滅有打賞給他,抬臂砸下,直中周文瑾背脊柱,生脆無比。
直接把周文瑾稱得上強壯的身軀給乾淨利落的完全轟趴下,可憐周文瑾即便已經能夠攻擊對手,奈何那一肘擊勢大力沉,周文瑾近乎是被一瞬間給抽乾淨了力氣,就跟一次在大本營重慶在一位國內一線清純模特身上第五次達到巔峰,就跟死狗一樣軟趴趴,只不過那次是趴在了女人玲瓏曲線的胴-體上,這次卻是無比悽慘落魄的冰涼地板上。
一隻秀氣的手擰住周文瑾的脖子,將這位跟隨陳風雷之前就橫行跋扈成了袍哥後各家有恃無恐的年輕男人提起來,不等周文瑾回神,手中表面磷化處理的三稜軍刺便刺入周文瑾腹部,閃電刺入,迅速拔出,在這個嬉皮嫩肉的公子哥身上硬是捅出一個方形的小窟窿。
眼珠子佈滿血絲的周文瑾剛要喊出聲,就被女人捂住嘴巴,三菱刺鋒銳的前端在他脖子上一抹。
鮮血飈濺。
灑了女人一身,女人渾不在意。
唇角掛著迷人的笑容,就這麼看著這個公子哥的眼睛。
裡面有絕望,有不甘,甚至還有悔恨。
諸生浮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