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羅恆看著李伯庸,極為認真地說道。
“我知道。”李伯庸點了點頭。
“最近很多人在找你的麻煩,其實也是我乾的。”羅恆繼續說道。
“我知道。”李伯庸繼續點頭。
“你所以被雙規,其實也是我乾的。老校長死的時候,將最關鍵的材料交給了我,這成為了壓垮你的最後一根稻草。”
“還有,林海是我殺的,然後嫁禍給你成功離間了你跟林振南。”
羅恆繼續說著,近乎陳述的腔調,在如此陰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滲人。
“我全都知道。”李伯庸眼神平靜地看著羅恆。
所謂刀槍不入、金剛不壞,大抵如是。
羅恆吐了口氣,有些詫異地說道:“李伯庸,你心裡就沒有一丁點的憤怒?”
李伯庸反問道:“我為什麼要憤怒?成王敗寇而已,我為什麼一定要憤怒?”
“所以說小爺我最煩跟你們這種老狐狸打交道了,不過我有我的風格,希望你能喜歡。”
羅恆起身,胳膊掄圓,一耳瓜子扇出去,這位市長大人臉上現出清晰的五道紅痕。
這種老狐狸、絕世奸人,那就是天生的演員,換句話說就是用生命在裝逼,若破不了他的心防,很難跟他交流。
而論養氣功夫,論言語機鋒,羅恆差了李伯庸足足十萬八千里。
好在他是把從不按常理出牌的妖刀。
“你……”李伯庸從一而終淡定平和的語調終於發生了些微變化。
他的眼裡有了憤怒,任何人平白無故被打了都會憤怒,何況他現在還是牧守一方的天南市長,而打他的,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孩子。
身份地位的差異,在這一刻成了最直接最赤裸裸的羞辱。
“很好,看來你還有憤怒這種情緒。”羅恆繼續坐下,給自己點了一支菸,“我想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了。”
“我們有什麼好談的?”李伯庸有些憤怒地說道。
他正視李伯庸:“李大市長,你完蛋了。孟家那位副省長救不了你,晏九樓現在是不想救你。”
李伯庸輕蔑地一笑:“我知道你為什麼記恨我,因為我差點整死你爸,對不對?”
羅恆既沒點頭又沒搖頭:“算,也不算。這隻能說是一部分的原因吧,我所以對付你,更多地是想為民除害,為老校長報仇,以求對得起地下的屍骨,世間的良心。”
“呵,世間的良心,羅恆啊羅恆,其實本質上我們是一類人,只是你比我更虛偽罷了。”
李伯庸眼裡譏諷在這一刻放大到了極致:“我承認這次我輸給了你,我的仕途到頭了,但你殺不了我。也就是說,你註定會對不起你那地下的屍骨,世間的良心。”
“你什麼意思?”羅恆眯起了眼睛。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李伯庸冷冷一笑,“真想對得起你的良心,那我給你個建議,你可以現在就殺了我,相信我,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要不然,你這輩子也別想報仇了。”
“現在這種局面,我找不到任何要跟你同歸於盡的理由。”羅恆搖了搖頭,轉身就走。
李伯庸太狡猾了,他完全猜不到這廝究竟還有什麼底牌,才敢這般有恃無恐。
不過他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在佔據這麼大優勢的前提下,還去做什麼血濺五步的事情,那絕對不是什麼英雄氣概,而是傻得可愛。
羅恆見完李伯庸後,再次回到了醫院,老僧入定般守著李葭薇。
下午吃飯的光景,羅恆接到了一個有些陌生的來電,來自許四維的司機趙天明,聽完電話後,皺起了眉頭。
那位孟副省長到天南了,不是為李伯庸而來,畢竟李伯庸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