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著。”陳宣君突然翻過身來,一條白嫩藕節似手臂隔著被子搭在羅恆肩膀上。
“要不……”羅恆猶豫起來,“你還是回你自己房間吧。這麼著,我也睡不著。”
“不嘛。”陳宣君搖搖頭,聲音膩地能殺人,“我們來聊天吧。”
羅恆嗯了一聲。
兩人沒邊際地閒聊,陳宣君不是不學無術的女子,於經濟、政治,乃至於通常男生才感興趣的軍事都頗有涉獵。倒不至於沒有話題。
到了最後,她又跟羅恆講了一些家裡面的事情,譬如京城陳家是一個重男輕女的家族,譬如他有一個招花惹草的父親,譬如在她母親死後的第三天,父親就領著一個刻薄冷豔的女子進了家門,譬如母親死後的這十年,她近乎就是在與後媽的鬥爭中度過。
羅恆耐心聽著,陳宣君突然有些不滿起來:“你也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
“好啊,其實我來自很遙遠的未來,我肩負著特殊的使命。”
陳宣君沒好氣道:“沒個正經,什麼使命?”
羅恆一本正經道:“幫助那美剋星人消滅可惡的地球人。”
陳宣君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又朝羅恆貼近了一些。
“你這人就這點不好,明明扯淡還裝得跟真的似得。”
聲音濡濡軟軟,近乎貼著羅恆耳朵。
“我一個小屁孩,能有什麼心酸往事呀,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
羅恆清了清嗓子:“很遠的山裡面呢,有一天女孩子家來了個客人,是個看起來文質彬彬正人君子的男孩,這天下了雨,要求留宿。由於女孩子家只有一鋪床,所以江湖救急,決定兩人一塊睡。”
“反正君子坦蕩蕩嘛,對方看起來也挺正派的。中間拿根繩子隔著,女孩說如果第二天繩子亂了,你就是禽獸,根本不是正人君子。那女孩很漂亮,於是這天晚上,正人君子的男孩忍啊忍啊忍啊,第二天起來,哈哈,繩子果然沒動,得意地一抬頭,女孩啪的一巴掌扇過來了……”
陳宣君淺笑著說:“那男孩真狡猾,肯定晚上弄亂了,又想辦法弄直了。”
“沒有,那女孩子罵他禽獸不如!”
陳宣君小臉微紅。罵了句流氓,沒有再說話。
突然就安靜了,氣氛變得曖-昧無比。
不知何時,中間那條薄被子不見了。
月兒鑽進雲層又鑽出,守護著這一片陷入沉睡的大地。
兩人緊貼在一起。
陳宣君回過頭來,蜷縮在少年胸口,輕輕吐氣。
羅恆已經漲得難受,沒好氣道:“別動。”
陳宣君點了點頭,她喜歡羅恆不錯,可也不想就這麼稀裡糊塗將自己交出去。
她信任他,知道他不會強行做些什麼的。
她能感覺到他象徵男性特徵的堅挺,一突一突,迷離月光下,很有味道的眉眼也皺在了一起。
她驀地有些心疼起來,心疼他的忍耐,也心疼他的難受。
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女,雖於男女之事沒有實際經驗,但耳濡目染之下,知道如何去伺候男人。
羅恆鼻息趨於平緩,漸漸入睡。
陳宣君突然睜開了眼睛。
窗外有蛙聲一片,這是一個迷人夏夜。
她被羅恆抱在胸口,光裸脊背貼著他的胸膛,少年雙手從後方環抱過來,她也抱著他的手臂。
心口暖暖。
她心裡免得安寧無比,喜歡這種溫暖的感覺,歸屬的感覺,當然也有諸多羞澀與期待。
細心感受著這股溫暖,也感覺到後方有什麼東西梗著,她小臉紅了紅,也忍不住想起其它的一些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