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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恆是個商人,既然是個商人,那看待問題,自然要從商人的角度,而不是以一個憤怒青年的角度去看這場中美之間註定綿延半個世紀的大國博弈。
屁股決定腦袋嘛。
自古政治、軍事和經濟都是三位一體不可分割的,任何撇開前兩者而單獨討論後者的論調,其實都他母親的是在耍流氓。
有句話叫治大國如烹小鮮,羅恆覺著這句話說得挺有道理,所以他是個習慣於把簡單問題複雜化,而把複雜問題簡單化的人。
他也是個挺有自知之明的人,雖然無論是李家老爺子還是馬千矚、秋莫言和魏文長這幾個叔叔輩,都希望他走紅頂路線,甚至直接做官。
但他自己清楚,他這種人不適合的就是當官,真進去了,要不因為思維理念與大勢的格格不入而被轟殺至渣,連累一大幫人,要麼就是一輩子技術官僚的命。
所以他才堅定的要從商,但這並不妨礙他關心政治,單純從戰略眼光來看,有後世十三年經驗的他,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牛逼的戰略家,且沒有之一。
他這種人,若是站在某位省部級大員背後,作為一個類似於軍師和智囊般的存在,絕對是相當於給這位官員開了一個牛逼哄哄金手指,想不權傾天下都難。
這也是羅恆能發揮自己最大價值的一個舞臺,關鍵是要找準這個人。
秋莫言有這個資格,但他能不能接受羅恆的思路,能不能和他達成這種極為微妙的戰略合作關係,那就需要用時間來證明了,現在兩人,其實就是處於那種相互試探階段,羅恆在這位秋大市長面前,一直表現低調,而現在,藉著這個中國入世的機會,羅恆打算好生跟這位大市長談一談,從戰略的角度。
將報紙上的國際大事瀏覽了一遍,羅恆對現在局勢掌握又清晰了一些。
美國是註定要攻打伊拉克了,這是歷史已經證明過的東西,其核心目的在後世看來也不是大秘密,就是為了讓世界原油的結算貨幣只能是美元。
接著透過美元本位、控制原油、通脹通縮等一系列流氓手段,讓全世界入甕,也就是俗稱的剪羊毛,其中最想剪自然就是中國了。
而歷史已經證明,美帝最終玩兒大發了,自己國內的次貸危機先行爆發,而中國在入世之後,玩兒的幾手,包括後來的奧運會和世博會,那是當真漂亮,自然就沒能剪成中國的羊毛了,反而很悲催的將自己給套了進去。
而羅恆所關心的,是他在這一系列大事件中,能獲得什麼利益。
他要藉助大勢,迅速完成資本的原始積累,讓自己的羅氏金融帝國,在短短几年之內,擁有和晏氏集團抗衡的硬實力和軟實力,到時候再加上自己得天獨厚的戰略目光和一比一步積累的政治資源,玩兒一出蛇吞象,將晏氏集團這艘經濟航母斬於馬下,如此自己大仇得報不說,還能成為這個國度一等一的大商人,到了這個階段,也就可以著手完成老校長對他的期望了——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報紙上除了對伊拉克戰爭的推演和預測,還長篇累牘報道了一則訊息,作為中國入世的條件,中美之間簽署了一個合約,即《中美貿易協定》,其中最關鍵居然是《中美農業合作協議》,這份協議中,重中之重,就是要中國答應美國開放某些條件,可以往中國自由地販賣小麥。
看到這份兒訊息,羅恆眯起了眼睛,兩個超級大國之間的博弈,居然是從糧食中的小麥開始的,在這個時代,恐怕是任何人都想不到吧?
政治這玩意兒,怎麼說呢,果然是不看廣告看療效。
“羅恆,已經到秋市長家樓下了。”楊岐山沉穩的聲音打斷了羅恆思緒,羅恆抬起頭來,發現果然已經到了,便簡單跟楊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