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溫潤笑容看起來是那麼陰森,好似年輕面容下,藏著一個魔鬼的靈魂。
“我不都說了麼,想喝酒!剛才我就在隔壁包廂,你們說什麼可聽得清清楚楚,說什麼‘小孫呀,我們就是想喝酒,沒別的意思,你要不陪我喝,就是不給面子’……媽拉個巴子,這話不就說明你們想喝酒麼,小孫老師酒量不好,我是她學生,這面子必須得給你們啊!”
羅恆說著,拍了拍桌子,叫嚷道:“小二,上酒!”
馬上有人進來了,先是個水靈服務員,後面還跟著陳宣君,她有些擔憂地看著羅恆,她剛才一直在門口待著,生怕羅恆就吃虧了。
“忘了介紹,這是我姐,這家酒樓的老闆!”
羅恆嘻嘻一笑,喚來服務員,貼近她耳朵耳語一番,最後大聲道:“六瓶茅臺,就咱酒樓最貴的那種!”
那範兒,豪爽的一逼。
服務員依言照辦去了,不一會兒六瓶茅臺上桌,羅恆先拿過兩瓶,又分給王嶽和常德勝各兩瓶,說道:“常校長,王叔叔,咱西川爺們兒喝酒從來不掉價,既然你們來光顧我姐這酒樓,那這面子我就必須得給夠了,一人兩瓶,我先乾為敬!”
王嶽和常德勝臉色一變,兩瓶五十二度的茅臺,這要一口氣下肚了,不是要人命麼?
便是陳宣君都有些疑惑,羅恆的酒量她是知道了,那不是一般的差,尋思她這弟弟沒這麼笨呀,便是想給他這美女老師出氣,也沒必要用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昏招啊?
她連忙上前,想叫羅恆算了,哪知道羅恆拿起一瓶咕嚕咕嚕就灌了下去,面不紅氣不踹,叫了聲好酒,然後跟王嶽二人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請,那叫一個豪爽。
王嶽和常德勝猶豫起來,這酒喝也不是,不喝不是,羅恆也不說話,只是掏出電話擺弄,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你們要不喝,那我就是打電話!不用懷疑,老子就是這麼賤!
兩人遞了個眼神,尋思這下是栽了,咬了咬牙,也拿起一瓶酒咕嚕咕嚕喝了下去,喝完後俱是臉色通紅,不住咳嗽,好在都是久經酒場鍛鍊的,倒也沒吐出來。
“爺們兒!”羅恆比了比大拇指,也不廢話,又拿起一瓶咕嚕咕嚕灌下去,又跟兩人比了比手勢,珠圓玉潤地吐出一個請字!
王嶽和常德勝無奈,皺著眉頭拿起第二瓶,努力喝了起來,喝酒的都知道,夠量了再喝那就比喝毒藥還難受,何況還是高度數白酒。
這第二瓶喝得艱難,邊喝邊吐,好不容易喝完,地上已經一片狼藉。
羅恆捏著鼻子,連忙叫人進來打掃,打掃完畢,見兩人好似死豬般趴在桌上,不住喘著粗氣。
他沒好氣道:“兩位叔叔,您們真是弱爆了,我還以為你們多能喝呢,好了,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來個人給他們算算,兩位叔叔都是我長輩,來這裡是照顧生意,不用打折了,要不顯得我矯情!”
最後這一桌花了將近八千塊,是常德勝咬牙付的錢,兩人攙扶著東歪西倒離去,羅恆已經忍不住捧著肚子笑了出來。
陳宣君疑惑,摸了摸羅恆腦袋,發現沒發燒,又捏了捏他的臉確認是他本人。
她微微張大嘴巴,說道:“弟弟,你什麼時候變這麼生猛了,兩瓶白酒下肚都不帶喘氣兒的?”
羅恆哈哈大笑,將自己喝過的酒瓶遞給陳宣君,笑道:“姐,這你就不知道了,弟弟我可是太白轉世,李太白你知道吧,那可是酒中仙!”
陳宣君心裡疑惑,拿過羅恆喝過的酒瓶,秀氣鼻子輕輕闔動,然後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難怪他方才要跟服務員耳語了,原來是在這裡使壞。
個小王八蛋,實在是太壞了,茅臺瓶子裡明明裝得是清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