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褲子打屁股,再加上剛才還捱了許女俠一頓胖揍,心情自然談不上好。
“可是……”紀蕭蕭臉頰更紅了,好看的丹鳳眼隱有淚痕,怯怯弱弱,哪裡還有平日裡一丁點的驕傲自矜可言。
紀蕭蕭抽泣起來,梨花帶雨:“羅恆,真的對不起,我是真的撐不下去了。”
這年盛夏,陽光絢爛得讓人覺得一聲都已經太過漫長,而她正經歷著命運無情的摧殘。
大風大雨,她像一株小草。
不知怎的,素來沒心沒肺的羅恆心裡抽疼了一下,忍不住嘆了口氣,心裡那點小鬱悶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他將她攬在懷中,輕輕拍打著她的背,任由她將眼淚鼻涕抹在自己身上,認真地說道:“傻妞,別怕,一切都過去了。”
“恩。”紀蕭蕭點了點頭,將頭靠在他的肩膀,鼻翼輕輕闔動,是陽光下牧草的味道。
他拉住了她的手,開始狂奔。
“幹嘛?”紀蕭蕭忍不住問道。
羅恆沒好氣道:“你傻呀,這麼大陣仗,估摸著萬里獨行就要來了,小爺剛才還跟他惹了個麻煩,自然能躲就躲了。”
他拉著她,在無數牲口崇高的注目禮中,帶著這朵市一中最漂亮的花兒,穿過洶湧的人潮,穿過操場,穿過林蔭小道,穿過鱗次櫛比般排列的教學樓,不顧保安攔截,徑直出了校門。
一直跑了老遠,兩人氣喘吁吁。
羅恆問道:“喂,紀蕭蕭同志,長這麼大逃過課沒?”
紀蕭蕭搖搖頭,眼裡有些惶急,更多的是興奮。
“真是個好姑娘。”羅恆咧嘴而笑,“那今兒就是你第一次逃課了,興不興奮?”
“恩。”紀蕭蕭點了點頭。
羅恆繼續道:“從今天起,你以後每個第一次都是我的,願不願意?”
紀蕭蕭臉頰刷地泛紅,輕輕恩了一聲,低如蚊訥。
羅恆帶著她,打了輛車,去了一家咖啡館,兩人坐下,他直入主題,正色道:“說吧,你到底遇到什麼事兒了,聽晏小山這小王八羔子,是你爸爸公司出了什麼問題?”
紀蕭蕭點了點頭,說道:“我爸爸的公司,撐不下去了……”
她努力組織著措辭,跟羅恆說了起來。
太過專業的東西,她也不太懂,她爸爸也沒有告訴她自己公司具體遇到的是什麼麻煩,但大抵就是跟北山道新城開發有關。
北山道新城開發,關係到整個天南市未來三十年經濟發展的重心和命脈,除了有港商來投資外,以晏氏集團旗下那家建築公司為首,本地財閥和房地產公司沒有不想分一杯羹的。
紀蕭蕭爸爸開得那家“騰龍建築”是整個天南僅次於晏氏的房地產公司,在新城規劃的城市廣場旁拿下了一整條步行街,前年就開始動工了,按照合同今年年底就要竣工,而商鋪也已經提前大半年就開始預售,按理說一整套做下來,起碼能盈利五千萬,但聽紀蕭蕭現在的口氣,好像當初合同簽訂的不嚴謹,一個最大股東突然撤資了。
資金鍊的斷裂,讓“騰龍建築”頓時騎虎難下,若沒有外來助力的話,只怕就要資不抵債宣告破產了。
若當真如此,紀蕭蕭爸爸一生心血毀了不說,自己作為公司法人,差了銀行三千多萬,還借了約莫兩千萬的高利貸,只怕就不是坐牢那麼簡單,頃刻間就是家破人亡的結局。
聽到此處,羅恆皺起了眉頭。
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按照前世脈絡,紀蕭蕭就是這段時間和晏小山走在一起的,如此想來,那時候拯救紀蕭蕭爸爸公司的,就是這位晏氏太子了。
羅恆依稀看過報紙,“騰龍建築”當時還是破產了,只是紀蕭蕭爸爸獲得晏氏集團幫助,沒有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