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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他沒有注意到,當他靜心聽音樂時,身邊的男人轉過頭來,沉寂地凝視著他。
一個多小時的音樂盛宴,當結束時往會場外走時,蔣忱那裡只覺得還沒有從音樂世界中走出來,即便坐進車裡,蔣忱臉上還洋溢著有些痴迷的表情。
封煬倒是出來得很快,見蔣忱那副不同平常的表情,沒有出言說什麼,發動引擎,把車從車位挪出來後,平穩地駕駛著汽車,往回程路趕。
車廂裡氣氛安靜,窗外城市被五光十色給包圍著,蔣忱側眸欣賞著這個都市美麗的夜景,唇角像始終都噙著一抹笑。
封煬右手上的紗布早就換過幾次,現在包裹著的紗布只纏了幾圈,穿著長袖,不仔細看,可能根本看不到他手背上的紗布,已經基本不影響他用右臂。
理論上來說,他手臂好了,襲擊者那裡的事也處理好了,蔣忱便沒住在他家裡的必要,但實際情況上,封煬另外又準備好了理由,讓蔣忱繼續住他這裡,不是幾天,而是更長的時間。
回到家後,油門熄火,封煬正解安全帶,眸光往後面斜了一眼,剛才沒怎麼注意,沒想到蔣忱竟是閉上眼,看著像是已經睡著了似了。
解開安全帶,封煬伸手開車門,手搭著車門把,力道驟然一收。
離開車椅的背脊重新返了回去,抬眸往上方車鏡裡看,鏡子裡一張睡顏安詳的臉,車內空間狹小,蔣忱淺淺的呼吸聲似乎都清晰可聞,那一刻安寧,讓封煬有些不忍心去打破。
所以封煬沒有出聲叫醒蔣忱,而是陪著他坐在汽車裡。
蔣忱沒有睡著,或者開始時可能快要睡著,但汽車停下時的動靜,讓蔣忱醒了過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還是閉著眼,沒有選擇張開。
這天晚上,他的心緒和過往相比,有太大的變化,某個時候他更是反常地思考過,和封煬間發生點什麼,不是目前這樣看似交往密切,實則還沒有普通朋友間關係親近。
蔣忱意識到自己身體有渴求,對封煬有渴望。
這種情緒非常陌生,不是蔣忱熟悉和能夠輕易控制了,在情緒還沒有操控好時,蔣忱忽然就想要暫時逃避。
前面那個男人的存在,便是讓人無法拒絕的存在,屬於封煬身上獨有的成年男性迷人的荷爾蒙氣息,蔣忱覺得那種氣息在挑戰他的控制力。
自身的異樣變化,讓蔣忱即覺得有些擔憂,可同時卻又感到期待。
大概就像吸毒,理智知道應該有原理,身體乃至靈魂被強烈吸引,難以抵抗。
封煬沒有叫醒他,蔣忱驚訝之餘,又覺得像是應該在意料之中,封煬目前的種種行為,無一不是在意他和在乎他的表現。
因為他肚子裡有他的孩子,會不會還有,蔣忱不免發散思維,思考封煬也許對他本人,也有點不同其他人的想法。
蔣忱希望有這個緣由。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像是幾分鐘,也像是幾個小時,蔣忱猛地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沒有任何的茫然之色,他抬眸朝前方看。
像是有所感知,靜謐無聲的封煬轉過頭來,於是兩人四目相對。
在那個瞬間誰都沒有開說說話,各自心裡都藏著些心思,希望對方能夠察覺到,可誰都不肯將之給挑開來談。
因為都擔心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給對方造成困擾,某種角度上來說,封煬和蔣忱之間,是有相似的地方。
從車裡出來回到家中,封煬電話忽然響了,接聽後他臉色微變,朝蔣忱那裡看過去,對方換了鞋後正徑直往臥室走,大概是要去拿睡衣然後洗澡。
封煬壓了點聲音,穿過客廳,快步走到陽臺外。
電話是他的經紀人打來的,對方語氣顯得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