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舒終於被喚醒,他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臉色慘白,大口喘氣。人雖然醒了,但腦子裡還是一團混混沌沌,還有完全清醒過來。
齊光和玉風二人一臉擔憂的看著李望舒喘氣,他此時的眼神還是直愣愣的,這兩人也就不敢逼得太急。只是靜靜地陪在一旁,等他漸漸恢復。
李望舒兀自喘了半天,才總算覺得自己回到了人間似的,眨了眨眼睛。齊光一看,放下心來,“師弟,你剛才怎麼了?還好嗎?”
玉風一見齊光開口了,立時也安了心,連忙附和似的望著李望舒用力點了點頭,那意思是,對啊,你到底怎麼了?真是嚇死人了!
李望舒有些茫然,他抬眼看著齊光,不解的反問,“我怎麼了?我…… 我,沒怎麼啊。師兄,你怎麼這麼問?”
齊光一愣,“你剛才,整個人像是被靨住了一樣,臉上表情不太對,人也怎麼都叫不醒。我們兩個叫了你好半天你才醒過來的。”
玉風也在一旁附和,“對啊,可急死我們了!尤其是齊光,剛才差點就要給你抹血了!你不是有辟邪的玉佩嘛,怎麼還會被靨住?”
“抹血?”李望舒敏銳的抓住了關鍵詞,“抹什麼血?”
齊光想攔住玉風,卻被玉風搶了個先。她敏捷地跳到一旁,又得意地朝齊光一抬下巴,才轉頭給李望舒解釋起來,“你們修道之人靈力高超,修為越高自身的辟邪能力越強,緊急情況下用自己的血來驅邪是最快的方法了。他剛才本來準備割破手指給你抹一點來著。”
齊光無奈的看了玉風一眼,搖了搖頭,“沒多大事兒,你別在意。你剛才到底怎麼了?”
齊光心裡其實非常疑惑,按理說,在自己撐起的防護結界裡,輕易是不可能被邪祟入侵的,望舒根本沒可能被夢靨靨住才對。更何況,他還貼身戴著師父給的玉佩,就更加沒有被邪祟靨住的可能。但是,剛才師弟怎麼都無法叫醒的模樣,又實在是太像被什麼東西纏上了的樣子,讓他不得不產生了一些自我懷疑。
李望舒現在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但就在這一瞬間,方才夢裡的一切就如潮水一樣急速退去,幾乎沒能留下一點痕跡。他苦著臉想了半天,才猶豫著開了口,“我也不太記得了。只是…… 心裡還有一點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可能也不是被什麼邪祟魘住,搞不好只是我自己做了個噩夢而已,你們不要擔心!”
說完,又對著齊光囑咐起來,“師兄,你不要隨便就想著用自己的血來驅邪啊喂!你可以燒一張符紙什麼的,何必要這樣傷害自己呢!下次別再這樣了!”
齊光聽了,又掛上了日常那個吊兒郎當的笑容,“喲,都能教育人啦,看來確實是真醒過來了。沒事了沒事了,散了吧。”
嘴上雖然不依不饒的打趣了師弟,齊光心裡卻只能苦笑一番。誰又不知道可以燒符紙什麼的呢,可是,剛才那種情況,如果真有什麼邪祟是連自己的防護結界和師父給的玉佩都防不住的,那一張符紙又能有什麼用?所以齊光才急得差點直接用了自己的血。只是這種話不必非要明白的說出來。他們師兄弟之間,有沒有這些話,都是彼此信任彼此關心的,這就足夠了。
齊光轉過身來,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變得淺淡,既然望舒猜測他可能只是做了一個噩夢—— 他望了望眼前連綿的大山,心裡的重負卻絲毫也放不下來—— 那就希望,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噩夢吧……
閒言少敘,李望舒早上這一遭做噩夢的小插曲很快就在兩個人真不當回事,一個人假裝沒當回事之中過去了。幾個人吃過早飯,也不耽擱,立刻就開始繼續昨天的搜尋工作。
再次走上山路,李望舒心裡卻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熟悉感。他好像……來過這裡?不,這不可能。說來慚愧,這是這次是李望舒活到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