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治傷,自己才真的得趕快回家去治治傷了。本來如果自己受傷之後安靜不動,或許現在也已經勉強止了血。可惜自己不僅沒有安靜不動,反而還一直劇烈的搏鬥,剛才被利箭戳出來的傷口怕是都被自己毫不收斂的動作扯得裂開了。只能說還好沒傷在要害,傷口也不是很大,不然這樣不停的流血,就算沒被箭板戳死,也會失血過多而死了。
李望舒皺著眉,認真回憶師父以前在給自己講解人體經絡的時候,曾提過的一些有止血功效的穴位。雖然知道以自己現在這個受傷情況來說,那些穴位估計也沒什麼大用,但還是調動內息把所有記得的穴位都點了一遍。
然後又伸手按住傷口,希望能透過適當的壓迫暫時緩解流血的情況。雖然他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但總之,中醫也好西醫也罷,現在條件有限,先把能做的都做了,希望自己能順利堅持到回家吧。
等他終於從天台挪下來,已經累得嘴唇發白。好歹是終於下完了樓梯,他吸了口氣,正準備再接再厲往外走,就看到消失不見的那黃皮子擋在了爛尾樓的大門口。
月光被建築割裂開來,將那黃皮子的身影映得斑斑駁駁。李望舒不自覺停下腳步,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
什麼意思?李望舒有點摸不準黃皮子去而復返的意圖。該不會,是後悔了?還是想跟自己決一死戰?別了吧……
而那黃皮子也不多僵持,看李望舒終於出現在大廳裡,就直直的衝著他走了過來。確實是“走”,兩條腿著地的那種。
直到它走到近前,伸出一隻短短的前爪,將一個小瓶子遞到自己跟前,李望舒才反應過來。
“這是,給我的?”李望舒有些遲疑。
黃皮子“咔”的叫了一聲。李望舒雖然聽不懂黃皮子的話,但這個場景,他很順利就明白了那黃皮子的意思。於是伸手將那個小瓶子接了過來。
嚯,還是青花的!李望舒低頭一看吃了一驚。手上的小瓷瓶非常小巧,小到一隻手就足以把玩。但它小歸小,分量卻很重,而且做工十分精細。這隻瓷瓶瓶體線條圓潤優美,瓶身上面用青灰色的色調繪滿了鳳鳥與百花的圖案,筆觸大氣恢弘,非常靈動。
李望舒不自覺晃了晃那隻小瓷瓶,只聽到瓶子裡隱約傳來了一點什麼東西撞擊到瓶壁的聲響,聲音輕微且沉悶,聽得出這隻瓷瓶的瓶壁確實很厚。
“總覺得…… 這個小瓷瓶…… 不便宜……”李望舒盯著手裡的瓷瓶,忍不住這樣思考。他心裡隱隱有個猜測,卻又有點不太敢信。
而那黃皮子卻等得不耐煩了,它盯著李望舒又“咔咔咔”叫了幾聲。李望舒回過神來,疑惑的看過去,“怎麼了?”
黃皮子聽了這話,有點無語似的,伸出兩隻前爪,做出了一個把瓶塞拔掉,從裡面倒出東西來吃的樣子。
李望舒看懂了,這是讓他跟著做的意思。剛才他確實也聽到了這小瓷瓶裡好像還裝著什麼東西,於是乾脆上手把紅布包著的小小瓶塞拔掉,伸手往外一倒,一顆小小的深棕色的藥丸立刻滾到了自己的掌心裡。
“這是什麼東西?看那黃皮子的意思,是讓自己吃掉?這……”李望舒心裡還是有些遲疑,身為一個現代人,他確實沒有隨隨便便就吃下一個來源不明的藥丸的勇氣。
但是從小學校就教導大家,入鄉隨俗,尊重不同信仰什麼的…… 也許這是它們黃皮子的族群習慣呢?要不還是尊重一下?總歸,他們都已經講和了,這黃皮子也不至於還特意回頭來給自己下毒吧……?
李望舒託著那粒小藥丸,又看了看黃皮子。只見那黃皮子眼睛裡閃著光,又叫了幾聲,好像是在催促自己趕快吃的樣子…… 看起來,也,挺誠懇的?李望舒心一橫,吃就吃吧,就這麼一小顆藥丸,應該也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