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他,那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自從他的父母去世之後,他再沒有向任何人剖白過自己關於這一切的情緒,自然也沒有任何人能走近他,給他一點安慰。
二十幾年的人生,他看過了太多白眼和詆譭,如今這位剛剛拜的師傅眼睛裡那份無言的安慰,讓李望舒一時之間感慨萬千,幾乎忍不住有些想要哽咽起來。
他連忙清了清嗓子,恭敬地答道,“是,我記住了。”
張清霄道長滿意的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茶壺說;“你來給我倒杯茶。”
李望舒聞言上前,執住茶壺之前先摸了摸溫度。
那是一把只消一眼就知道質地肯定非常好的薄胎青花瓷壺,雖然他不太懂得原理,但總之壺壁明明很薄的樣子,但保溫顯然很好。
這壺茶大概是他來前剛剛泡好的,他們說話說到現在,那壺茶摸起來溫度卻還是十分合適。
他倒好茶水,雙手給張清霄道長端了過來。
張道長接過來,抿了一口。很高興的樣子,連笑容都更大了一些。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小徒弟啦!你上面還有一個師兄,姓齊、名光。現在還在外面遊歷,雖然個性有些頑劣,但心地十分善良。而且同你一樣,天資很高。他入門比你早得多,等他回來之後,你可以向他多多討教。”
李望舒呆住了。
這就拜完師了?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問,“師父,我們不需要舉行個拜師禮什麼的嗎?”
張清霄道長微微一笑,“你不是已經奉茶了嗎?”
“拜師禮這麼隨便的嗎?奉盞茶就完了?!”李望舒十分凌亂,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張道長看著有趣,笑了一會兒,才繼續開口道,“道法自然。你認可我是你師父,那我就是你師父;我認可你是我徒弟,那你就是我徒弟。不必拘泥於什麼儀式。只要有心向道即可。”
聽聞此言,李望舒好像突然了悟到什麼,收起了疑惑的神情,重新變得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