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在等你。”張清霄不放心,又交代了一句。
李望舒眼眶發熱,用力點了點頭。
話不多說,二人就此別過。分別往兩個不同的方向去了。
李望舒辭別張清霄,跟著紙鶴一路走了將近半個鐘頭。此時暮色四合,街邊的路燈已經陸陸續續亮了起來。
紙鶴終於停下,落回了李望舒的指尖。
這裡雖然仍在市內,但已經遠離二環。如果從這裡再往外走,要不了太遠,甚至就能去到城中村的範圍。偏遠,因此必然建設得不完善。李望舒看了看眼前這棟不知廢棄了多久的爛尾樓,又打量了一圈四周的環境,心裡嘆了口氣。
這一片已經沒剩多少居民了。幾百米外還零零星星亮著幾戶人家。看腳下這塊地的規劃,李望舒猜測這裡原本應該是準備要改建成新的商業區之類的,不知道是城建規劃變了,還是地產商周轉不動,因此才荒廢下來。
深灰色的水泥大樓沉默地矗立在空地上,連玻璃都沒來得及裝上,一層層空空洞洞的視窗裡透著天空的層層墨色,顯得破敗又荒涼。
這已經是這塊空地上最高的一幢樓了。它安靜地蟄伏在這裡,彷彿一個會把一切生機都吞噬乾淨的巨大怪物,正等著獵物自己撞上門來。
四周與這怪物相伴的,只有正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婆娑樹影。
“這黃皮子別的不說,倒是還挺會選地方。”李望舒心裡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抬抬手指,又將那停在指尖上的紙鶴放了出去。
“去,找找它到底在哪裡。”李望舒輕聲對紙鶴下了指令。
紙鶴應聲起飛,深入了那幢深灰色的水泥大樓。
李望舒右手臂一垂,一把雕刻著繁複咒法紋樣的桃木小刀順勢滑到自己手掌。這柄刀是前不久師父剛剛教自己煉製出的法器,煉製時七天為一個週期,一共耗時三個週期,才得以煉成。雖然小巧便攜,但威力可不容小覷。
他反手握住刀柄,屏氣凝神,輕輕邁步走進了這幢廢棄的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