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他提著褲子向著院子裡面喊。
李桂花抄著掃帚走出來:“大家都在,我李桂花今天把話撂這兒,這日子能過就過,不能過就離婚。我有手有腳能掙錢,憑啥就得成天受你們男人的氣!再有一次,直接上團裡開證明,離婚!”
思想保守的時代,離婚二字能說出口的足以說明她之前遭受過啥樣的待遇,周若魚挺著大肚子看熱鬧,給李桂花默默地豎了個大拇指,是個好樣的!
雖然軍婚不太可能說離就離,但足以讓那個大男子主義的丈夫從此消停一下吧,女人可不是用來打的好吧。
一件棉大衣披在她身上,陸秦川的手就順勢搭在她的肩膀上:“為了看個熱鬧連件棉襖也不穿,哪有你這樣當媽的。”
周若魚噗嗤一笑,仰頭看著陸秦川:“主要吵吵鬧鬧的還挺有意思的,我發現每家都有每家的特點,桂花嫂子家就是三天不打一架就難受的。”
陸秦川:“嗯,看樣子以後就反過來了,她男人三天不捱打,就難受。”
赤腳站在街口,手提著褲子的李桂花男人聽見陸秦川的話,一臉哀怨地看過來,抿唇低頭沉思著。
陸家父母要過了年才能過來,人少了過年反而還沒有意思。於是周若魚讓陸曉華請了許哲過來一起熱鬧,因為許哲一個人在欒城,又無父無母,一個人躺在宿舍裡,徒增傷感而已。
老朱家的小兒子取名朱衛東,已經滿四個月了,因為奶水足,吃得白胖白胖的,用周淑芬的話說,看見這個孩子就覺得對不起大丫二丫兩個女兒。
朱連長就嘿嘿地笑著:“誰讓現在咱們生活好了許多呢,從現在起不虧咱們的倆閨女就好了!”
這話周若魚愛聽,從知道媳婦肚子裡的是個男娃開始,朱連長從未表現過重男輕女的行為,這令她十分滿意。
不過她也暗自琢磨,她媽只有她二姨一個妹妹,從未提及有過弟弟。難不成譚影事發最後改寫了朱家命運?
小舅舅卻一門心思地對她的大肚子感興趣,一見到她就要摸她的肚子。
床上放了兩張畫,一張是一個小男孩,一張是一個小女孩。
此刻正流著口水以一個小手指頭戳著她的肚皮,一會兒指向男孩,一會兒又指向女孩,周淑芬就罵:“真是隨了你爹的性子了,咋就沒個主意呢,到底是弟弟,到底是妹妹,咋就定不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