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會帶上他。”
他不再多言。
不管是諾爾,呂樹,甚至是山田町一,只要他們手頭上有魂石,現在都會有資本和他一起夜間出行。
但他們沒有,那就沒轍。他不會以損耗自己魂石為代價多帶一個人。後面的副本時間還很長,他絕對不能揣著只能維持一個夜晚的魂石到處跑。
“我明白了。”呂樹說。
他的表情依然很平靜,蘇明安也不知道他明白了什麼。或許他已經想通,要去找獲得魂石的方法。
對於魂石的獲得方法,這些引導者一直諱莫如深,都不願意說。如果呂樹能找到新的魂石,那是最好。
他和茜伯爾向煙花綻開的區域靠近,那邊離這裡有一段距離,趕過去要幾十分鐘。在路上,他發現附近有不少玩家在行動。
“煙花綻放的地方,是一處大型副本。放煙花的人是榜五玩家,路。”影的傳來聲音。
作為老闆兔,影可以到處亂走,並在一些副本的開放時間作為主持人出場。此時影已經發現了那邊的動靜。
蘇明安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發現了大型副本。
大型和中型的副本,都有固定的開放時間,這次錯過,下次就遇不到了。
……怪不得,發現者會故意放煙花來吸引別的玩家。這種大型副本基本是陣營制比賽,參賽人數需要十二人以上,如果合作到位,一同獲利也不是不可能。
……
夜間出行很折磨人,即使有魂石也不例外。
那些晃著的,陰森的樹的影子,隱約在耳邊響起的竊語,還有那窸窸窣窣的詭異聲音,每時每刻都在折磨人的神經,還折磨得恰到好處,讓人時時刻刻維持在一個緊張的狀態中。
“呼……”
輕微的風聲刮擦過他的耳朵,像有人輕輕對他的後頸吹了口氣。
哪怕明知後面不會有東西,都會有種汗毛豎起的感覺。這純粹是生理反應,哪怕蘇明安自己心理上確實不害怕,也會下意識心跳加速,呼吸加快。
只是走了一會,他就隱約有種神經快要繃斷了的感覺。
這種感覺,不是來自單純的視覺和聽覺,而是從環境整體,從人的各個感知方面,合力營造的一種詭異的恐慌感。他走在沉寂的夜色中,就像走在了黏膩的黑泥裡,像有無數道手在拉著他的身體,連步子都有些邁不開。
看著靜靜走著,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茜伯爾,蘇明安問:“茜伯爾,你不害怕嗎?”
“怕,我怕的要死。”茜伯爾平靜地說。
“你的表情很平靜。”蘇明安說。
“怕不一定要表現出來吧。”茜伯爾說:“就像我現在看你,除了臉色白了點,我也沒看出你有多害怕。有的時候,恐懼還是藏在心裡為好,這樣一來,旁人便不會發現恐懼者已經窮途末路。對於我這種最弱的傢伙而言,輕易暴露恐懼,便相當於輕易拋棄生命。”
蘇明安聽著,發現這個年僅十五歲的女孩,懂的真的很多。
是這個世界,把她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在無處不在的壓迫下,她正在快速生長。
“更何況……這種夜間的感覺。”她說:“我也已經習慣了。”
“你習慣夜間出行了?”蘇明安問。
她的手裡明明只有一顆魂石,根本就用不了多少個夜晚。
茜伯爾笑了聲,沒接他的話:“冒險者,你還是怕了。”
“沒有。”蘇明安否認。
“不然你為什麼主動找我說話?”茜伯爾說:“就不怕被別的競爭者聽見嗎?在這種寂靜的夜裡。”
“我只是奇怪。”蘇明安說:“這種環境在有意干擾人的五感,漸漸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