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愛德華。”水島川晴歪著頭,奇形怪狀的耳環叮噹作響,她笑嘻嘻地攤開手:“說實在的,我們聯合起來都打不過你——但幸好你蠢,蠢到給了我們一個衝票出局的機會……現在,五對五,不要以為你們好人陣營還有機會……
在白天環節,這場遊戲——就會結束。”
……
狼人們想要將好人全數殺死。
在這個白天。
在放逐了愛德華之後。
失去了愛德華的好人陣營,失去了水島川晴的好人陣營……在他們眼裡,已經幾乎沒有什麼威脅。
就算打不過,躲起來,躲到下一天的夜晚環節……好人陣營依然會輸。
夜晚環節,狼人無敵,好人票不夠。
……更何況,他們也留有一個後手。
“你們,你們給我等著,我記住你們了……”愛德華移動著視線,一個個地看過去,將每個狼人身份玩家的身影記在心裡。
“但不要以為……你們就這麼贏了……”
愛德華的語聲,含著股入骨的冰冷,像是在臨死前也要拉人墊背,讓所有接觸到他目光的人都有些想要退避。
那目光,強勢,冰冷,像是要將人穿透。
像悶燃的柴火,即使附著灰,餘溫依然存在,
在他放下話之後,座位上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冰冷的提示語聲:
【遺言時間結束。】
似乎有無形的風聲響起,廣場上瀰漫著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蘇明安揉了揉滿是血絲的眼睛,他的手漸漸靠近了自己的太陽穴。
……可以了,已經知道狼人身份的人都是誰了。
回到上一個檔……將其一個個拎出來吧。
他閉上了眼,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蘇明安。”
忽地,原本都準備回檔的他,聽到了旁邊愛德華那有些低沉的語聲。
他轉頭,看見那雙猶有神采的雙眸。
“我現在,暫時相信你是好人了。”愛德華說:“我暫時輸給了這些卑鄙的存在,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蘇明安笑了:“其實,你不比他們好到哪裡去——只要是勝利的手段,便沒有什麼卑不卑鄙而言。”
愛德華的眼神微冷,但他沒有反駁。
“至少……我還有一些事可以做。”他說。
燭火熄滅。
明明已經到了放逐的時間點,但愛德華卻沒有被直接拖走。
他的身後,漸漸現出了一個透明的人影,那人影戴著一頂牛仔帽,披著麻布的披風,厚實的圍巾裹在身上,手上持著一把鋥亮的槍支。
黑洞洞的槍口,像黑洞般危險,而愛德華伸出手,從那道靈體手中,接過了那把槍。
“翻牌。”他將槍口抬起,語聲冷淡。
【3號旅人愛德華翻牌,身份為獵人。】
四位神職之一,獵人。
Ta的技能,便是在死前,殺死場上任意一位玩家。
這是一個只有在死前,才能發揮自己作用的神職身份。
TA不像預言家那般,一查知人根底,也不像女巫,隻手間掌控生死,也不是守衛,能在夜裡守護將要被襲擊的無辜者。
獵人的技能,強勢,乾脆,令人不容違抗,帶著獨屬於神職的孤高。
獵人即使被放逐出局,也能在臨死前,拉一個墊背。
他會讓對方知道……讓獵人出局,並不是件可以輕描淡寫而過的事。
——而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獵人,你已出局,請選擇槍擊物件。】
場上所有人靜了。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