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手勢。
這是他們之間的暗號。
只見黃影一閃,花花一溜煙跑了出去。
孃親說了,若聽到有用的內容,就再放它出去玩兩天。現在隆冬季節,它不進山,去鄉下看看李珍寶,再幫地生遊扈莊和孟家莊也不錯啊。
它跑到離正院不遠處的樹根下,觀察敵情的時候,正好正院的一個婆子從這裡經過。踢了它一腳罵道,“這麼醜,還到處現眼,以為誰都該稀罕你似的。滾!”
花花被踢出幾步遠,那罵人話更是讓它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但它知道自己此時不能嚎,正事要緊。它哧溜一下爬上樹,用爪子捂著嘴,任由大滴大滴眼睛流下來,豎著耳朵聽院子裡的動靜。
先是孟華那個棒槌的大嗓門,“表姨來了,我怎麼不能進去?”
一個婆子的聲音,“大夫人難過,丁二夫人正在勸她,有些話晚輩在不好說……”
這個聲音花花熟悉,是付氏最信任的婆子。
一個極輕,又陌生的耳語聲,“……知道,知道,娘娘和我大哥都知道你受了委屈。那件事怪不得你,是他們大意,沒防著孟辭墨那匹惡狼。娘娘專門說了,你遭的難她看在眼裡,等那位上去,會補償你……”
付氏冷哼一聲,輕聲道,“看在眼裡?是恨在心裡吧。”
聲音裡滿是怨懟。
陌生的聲音,“大哥知道錯怪你了,娘娘也說了他,他很是自責呢。你再忍忍,我大哥派出去的人已經跟那人聯絡上,說好春末夏初會來。只要他來了京城,許多事就好辦了。可能還需要你做件事,最後一件……”
付氏氣道,“他說那件事是最後一件。雖然沒辦成,卻不是我的責任。為了做那件事,我如今已經被害得這樣慘。名聲沒了,臉面沒了,權力沒了,平靜的日子也沒了。不僅我完了,我的兒女也被厭棄了……”
付氏流出了眼睛。她知道,另一件事肯定更難辦。
丁二夫人尷尬地笑了笑,又附在付氏的耳邊說,“那事沒辦成,我哥哥家更被動,還摺進去一個姑娘。只要這件事辦成,孟家的天就蹋了一半,另一半是國公爺的。有他給你頂著,你還怕翻不了身?”
付氏沒言語。若辦成還好,若再被發現,她的命就沒了。她死也就死了,可她的兒女怎麼辦。科考,說媳婦,說婆家,這幾年正是兒子閨女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她已經看出來,只要英王沒上位,最後一件事永遠不會是最後一件,哪怕老爺子和孟辭墨死了,也會有事。除非她死。
丁二夫人笑道,“我大哥說,他才發現,辭羽真真一副好人才,越長越俊俏……”
付氏眼裡閃過一絲驚恐,眼皮趕緊垂下,袖子裡的拳頭握得緊緊的,長指甲把手心都扎破了。
那個惡人,他怎麼不去死。
她的兒子
那是他們的最後一次,她真的不願意。
自從嫁給孟道明,有丈夫的疼愛,過上最富貴的日子,公公長年不在家,婆婆身體不好不管事,繼女繼子還小……
那個家裡她說了算,她不想失去來之不易的一切。可是……
更沒想到的是,她治了幾年的病偏偏在那一年好了,她居然懷了孕。她抱著僥倖,想著跟丈夫那麼多次,而跟那個人只有一次,孩子應該是丈夫的。
可是,當孩子越長越大,眉眼居然跟那個人有了一兩分的掛象……她嚇得魂飛魄散,有好長一段日子寢食難安。
而這個特徵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她又放下心來。孩子長得多像她,她與他是表兄妹。只要不知道他們在那個時間段發生過那種事,就不會對兒子有懷疑。她已經把除了奶嬤嬤以外知道內情的兩個丫頭處置了……
這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