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聲音傳來,“我終於看到什麼是大眼瞪小眼。”
是孫與慕。
丁香驚訝極了,起身笑道,“孫大哥,你怎麼回來了?”
孫與慕穿著月白色直裰,頭髮用玉簪簡單束在頭頂,一隻手拿摺扇,一隻手拿包裹。
少年又長高了,肩膀也長寬不少,卻清瘦多了。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眼裡又出現剛見到他時才有的桀驁和不耐。
丁香臉上的笑意僵住。
孫與慕走過來坐在丁香對面,把包裹放在石桌上。
“我娘來信,我祖父身體非常不好。祖父已經把我調去了京郊南大營,說休沐時可以回家陪陪他。”
秦海、朱戰、丁立春都在南大營,他們在那裡勝利會師了?
丁香不好這麼說,安慰道,“孫侯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孫與慕長嘆一口氣,“但願吧。”
丁香又問,“你回京城,不怕你二叔使壞?”
孫與慕道,“米伯父是我爹生前好友,兩個月前才從都督府調去南大營當統領。米家不怕蘇家,去了他那裡,孫臨佔那個老東西想動我也沒那麼容易。或許是這個原因,我祖父才把我調過去。”
姓米的人很少,丁香一下想到了米紅綿。問道,“米統領,是米紅綿的親戚嗎?”
“米伯父是米紅綿的父親。你認識米紅綿?”
丁香大概講了一下她和米紅綿在靈廣寺的相遇。又不捨地問,“你會一直在京城嗎?”
孫與慕的眸子暗淡下來,“若祖父的身體能儘快康復,我還是會要求調去膠州,我不喜歡京城。若他老人家……”
他不好說”死“,低頭沉默片刻,抬起頭說道,“那樣,不管我承不承爵,我的行動都會受限,我娘和我的日子會更不好過。
“我還有大半時間在外面,我娘就可憐了……是我沒用,之前天天想著考狀元,沒去想世間險惡。若我早懂事,早跟著我爹多認識軍營裡的前輩,多學軍中本事,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
他極是自責,眼圈都紅了。
丁香聽說過,孫與慕二叔孫臨佔是繼室生的兒子,娶的是蘇家女,一直在謀劃世子之位。孫與慕懷疑父親的死與孫臨佔和蘇家有關。
他祖父孫侯爺別看是都督,是武將,最是牆頭草,隨風倒。不得罪太子,也不得罪四皇子,還跟這兩位的外家關係好。更確且地說,他跟朝裡所有官員的關係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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