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受的苦,我的心就痛啊……”
大老太太痛哭失聲。
小包氏的目光一下凌厲起來,怒道,“泊深受什麼苦了?他健健康康,娶了媳婦當了官,生了一群小崽子,活得好的很呢。可我的泊厚,那麼乖那麼好那麼聰明的孩子,卻受了那個大罪。不能繼承爵位,不好意思出門,還要天天承受那種痛楚……這些本該是泊深承受的,卻由我兒代受了。每當想起他的臉和痛,我的心都碎了,滿腹悲傷無處排解。我恨那個老虔婆,若不易子,我兒雖然沒有大富貴,但平安,健康,喜樂。我更恨你,大包氏,你怎麼就那麼蠢,由著兒子被換不自知,還讓兒子毀了容丟了爵……”
韓雲怒斥道,“住嘴。小包氏,你太惡毒了,自己做惡,還要怨恨別人的不是。韓泊厚毀容,是他自己非得騎馬摔下來磕傷的,怎麼能怪我娘。若是沒有易子,我親兄長身手那麼好,騎再烈的馬都會無事。我哥無事,就會順利承爵,我們韓家也不會被韓泊述敗了……都是你們三個做惡,害了你兒子,更害了整個韓家。還有,若你但凡待我哥和他的家人稍稍好一些,我們也不會把你送進這裡。”
韓莞冷哼道,“這就是強盜邏輯。偷了人家的孩子,騙了人家的銀子,惦記人家的爵位。沒達到目的,還怨恨人家做的不好,對不起她。然後,把這種恨強加在無辜人的身上,虐待我們,害死我娘……小包氏,你死有餘辜。”又勸大老太太道,“祖母莫跟這種人一般見識,他們的心是黑的,你永遠喚不醒他們的良知。”
天塌了
韓雲冷笑了兩聲,說道,“我們喚不醒,可老天有眼,收了那一對惡毒母子的命。留著這個小包氏,就是讓她眼睜睜看到我們一家團聚,等到她死後下地獄,也好跟老魯氏和韓首計說清楚。哦,還有她的另一對兒孫。”
這幾句話刺得小包氏差點暈過去。她伸出手想抓大老太太,嚇得韓莞趕緊把老太太扶著退後兩步。
小包氏尖聲叫道,“你們害了我親兒,不得好死。韓泊深和韓宗錄也在邊關,他們不會活著回來。”
大包氏抹淨眼淚,看著面前戴著鐵鐐,篷頭垢面的小包氏,搖頭說道,“包月柔,想想四十幾年前的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惡毒,骯髒,不知悔改……若父親看到你這個鬼樣子,不知道有多難過。”
說完,就帶著韓雲、韓莞向外面走去。
小包氏聽到自己的閨名,有些愣神。自己有多少年沒聽到和想起這個名字了?
是啊,她叫包月柔,是勤進侯府的四姑娘。美麗,多才,頗得父親和嫡母的喜愛……自己怎麼變成這樣了?
當初聽男人說,若自己生下兒子,就想辦法換去大房。她先是不願意,後來男人說,若換了,兒子將來就能承爵,大房的富貴都是兒子的。她激動不已,若那樣,大包氏所有嫁妝也是兒子的。
她只比大包氏晚出嫁一個月,大包氏的嫁妝是一百二十八抬十里紅妝,而自己只有區區六十四抬,還多為不值錢的物什。她嫉妒得發昏,卻沒有任何辦法。
可是後來,親兒子毀容了,沒有承爵,也沒享受到大房的大富貴及大包氏的十里紅妝。都是老魯氏腸穿肚子爛,想了那個壞主意。都是大包氏沒本事,沒把她的兒子保護好……
小包氏大哭起來,用頭撞鐵門,咒罵著老魯氏和大包氏,譁拉拉的鐵鐐聲和哭聲異常恐怖。
牢役喝斥著開啟門,把她拉進牢房打了幾巴掌,小包氏壓抑著的哭嚎聲更加嚇人。
那些聲音令韓莞極度不適。她本來準備了很多話,可看到小包氏那一刻便不想多說了。小包氏死不悔改,自己做了虐,還覺得都是別人的錯……
當三人重新站在乾燥而溫暖的陽光下,都重重地撥出一口氣。
大老太太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