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天天面對彭氏,還不知會遇到什麼奇葩事。
她若是呂氏,一定會想辦法跟彭氏分割開,每個月給彭氏生活費。但古人的思維不同,或者說呂氏的思想境界更高吧,因為愛死去的丈夫,願意在婆婆跟前盡孝,哪怕受盡委屈……
韓莞把韓宗錄叫過來,說了一下讓呂氏開妝鏡鋪子的事。韓宗錄也願意呂氏自強自立,表示會優先提供玻璃給呂氏。
吃晚飯前,彭氏來把韓莞拉去了一旁,未語先紅了眼圈。
“莞丫頭,呂氏一定跟你說了什麼吧?不要聽她的,我也是好心。人心都是肉長的,道恩的老子娘把他養這麼大,抱來我家養,我都覺得對不起他們,搶了他們的兒子。人家想兒子了,大老遠來瞧,呂氏卻不留他們住一宿。我生氣,說了她幾句,她就不高興了……”
韓莞氣得肝痛。糊塗,還要道德綁架。
韓莞最不耐跟糊塗蟲打交道。冷冰冰說道,“嬸子這話差矣。他老子娘收了銀子,就說明他們已經賣了他們的兒子,道恩跟他們再無關係。既然沒有關係,他們來做什麼?那是打了壞心思,既要收你們的銀子,還要把道恩的心收住將來為他們所用。嬸子記著,這樣壞良心的人家,以後再來門都不要開。”
說得彭氏一噎,包在眼眶裡的淚水落下來。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們沒有那個壞心思,就是想兒子了……”
韓莞心裡煩躁,不想再跟她多說,抬腳走了。她沒有幫呂氏說話,怕彭氏真的以為呂氏說了她壞話。
都是一家人,在一個屋吃,分了兩桌。
眾人都看到彭氏紅著眼睛走進來,似受了什麼大委屈。
除了韓泊深,所有的人都不願意跟彭氏多說話,裝作沒看見。韓泊深想問問,又不好意思。
老太太和江氏則是氣得不行,大過年的,跑來別人家哭喪,算什麼呢。看在宗智的面上,也只得忍了。
韓莞母子回到自己家,已經戌時初,春嬤嬤一家五口還等在這裡。
春嬤嬤和春山、抱著孩子的黃娟給韓莞母子磕頭拜年。春山和黃娟雖然除了奴契,但在他們心裡,永遠是韓莞的奴才。
韓莞讓他們起身,忙不迭地接過春富貴,“哎喲,我想他想了好久。”
孩子長得又黑又胖,像春山多些,非常健壯。眼睛也大,瞪得溜圓,向韓莞吐著小泡泡,兩隻胳膊揮舞著。
春大叔哈哈笑道,“還好是小子,若是閨女,我都怕嫁不出去,忒醜了些。”
春嬤嬤不愛聽這話,大聲說道,“當家的以為所有小子都像虎哥兒這麼俊?大多還不是平常人,咱家富貴長得還算好的。“
韓莞笑道,“看嬤嬤急的,春叔是正話反說,讓咱們誇富貴呢。小富貴長的好,氣宇軒昂,結實健壯。”
說得眾人大笑。
小榔頭
韓莞都愛死小傢伙了,低頭親了他好幾口,又送了他一個裝了二十兩銀子的紅包。
春大叔又笑道,“富貴這名兒雖好,卻怕他壓不住,老奴又給他起了個小名兒,叫鐵錘,這小子又黑又壯又結實,像個‘小錘子’……”
最後那個名詞在前世某地是罵人的粗話,韓莞的眉毛都皺緊了。
“不行,我不同意,這是什麼名字,難聽死了。”
原主加韓莞,這是第一次這麼不給春大叔面子。
春大叔紅了臉,趕緊起身說道,“老奴該死。”
另幾人也都嚇得站起來。
韓莞極是過意不去,笑道,“看你們緊張的。我只是太喜歡這孩子了,想起個更好的小名兒。”
春嬤嬤笑道,“姑奶奶有福氣,幫著起個吧,不管什麼名兒都壓得住。”
春大叔和春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