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失修,茅屋的木窗已經破損漏風,屋頂的茅草也被風颳走了一些,破破舊舊,難以遮風擋雨。
屋子有些空蕩,已經沒有什麼東西。
“怪人叔叔,你先等我一下,我這就去做飯。”
小安然照顧完父親,依舊穿著那一件溼漉漉的衣服,又跑出來幹活。
蘇塵靜靜的看著她。
看著她小小的身影,拿著已經很鈍的柴刀,開始劈柴。
然後用幾乎吹不出火星的火摺子,開始艱難的生火。
接著,又拿了個凳子墊在腳下,極力的伸著手,在灶臺上開始做飯。
等一切做完。
小姑娘先是照顧父親吃完,才拉著蘇塵在木桌前坐下。
而後,給蘇塵端了滿滿一碗煮熟的不知是什麼東西的葉子。
“怪人叔叔,我家,只有這些可以吃。”
小姑娘再次有些窘迫的說道。
蘇塵看向小姑娘的碗。
只見那一隻碗中,只有一些綠色的湯汁,和為數不多的菜葉。
她剛剛,給父親盛的,是淺碗,給自己盛的,是滿碗,而自己卻只剩這些。
想來,這便是這位小姑娘,表達自己救命之恩的方式。
甚至,平日裡也是如此,給父親很多,給自己很少。
“我不吃這個。”蘇塵將一整碗菜葉,又推回給了小安然。
“哦。”小姑娘垂著頭,眼眶有些泛紅。
夜落之時。
小安然抱著一床被子,走到蘇塵的屋中,鋪在床上。
蘇塵看向那一床被子,有些短,縫補過,只是,縫補的很青澀,針線明顯的錯漏粗糙。
顯然是眼前這小姑娘自己所縫補,這已是她能做到最好的程度。
看到蘇塵的目光,小姑娘頓時聲音很低的說道:“這是我平日蓋的被子,有些小,怪人叔叔將就一下。”
“嗯。”蘇塵點點頭,算是回應,看著小姑娘穿著那一件落江後又已經自然風乾的衣服,轉身走出去。
小小的身影,乾乾瘦瘦。
蘇塵忽的有些失神。
彷彿看到了曾經那個小小的姜卿月。
這世間,總是這樣。
有的人高高在上,蔑視生死。
而有的人,生在疾苦之中,就連活著,都要用盡所有的力氣……
…………
翌日一早。
小安然爬起床。
便是驚訝的發現,自己昨晚抱給怪人叔叔的那一床被子,不知什麼時候,又蓋在了自己身上。
床頭,擺放著兩套全新的衣服。
衣服很長,是男子的款式,小姑娘知道,這一定是那個怪人叔叔所留的,他自己的衣服。
她忙跑出房間。
頓時發現,小院的牆邊,已經碼起了高高兩摞劈好的柴火,足夠她燒很久很久。
在那柴火上,還掛著兩隻體型碩大,已經清理乾淨的兔子。
因為四周山中全是妖獸,自村中的青壯死傷殆盡之後,村中剩下的老弱病殘,已經無人再敢入山捕獵,只能靠野菜果腹。
小姑娘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獵物了。
也再沒吃過肉。
小姑娘又看了看院子。
院子收拾的乾乾淨淨。
破損的窗戶,已經修補好;被風颳得千瘡百孔的屋頂,也已經重新鋪上。
整座小院,煥然一新。
看著這一夜之間,生出的變化。
小安然怔怔的站在那裡。
而後,眼眶之中,淚珠無聲無息的滾落下來。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