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視道:“你不想出去。”
文青輕哼:“我就是覺得沒勁。”
陳仰聽文青說過很多次類似的話了,他無聲地嘆氣,人活著要有盼頭,盼頭就是前方的照明燈。
“你想想里奧,小敏,王先生,還有這個任務的其他人,別的任務裡失敗的那些人,他們都回不了家了。你現在能回家了,卻要放棄。”陳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他們是想解綁身份號,想去終點。”文青蹲下來,腿在晃,“我又不想。”
陳仰的心跳衝到嗓子眼:“那就享受過程!”
“沒意思。”文青搖頭。
陳仰說:“現在沒意思,不代表以後沒意思。”他頓了頓,“也許你會遇到談得來的朋友。”
文青驚訝地睜大眼睛:“你說的不會是你自己吧?”
陳仰還沒組織好語言,文青就用一句話刺了他一刀。
“幾天前我在牆頭跟你說我們是朋友了,那是我們在做遊戲,你沒看出來?”文青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陳仰要吐血了。
文青又站了起來:“讓你誤會了呢,我們只是普通隊友而已。”
陳仰嚥下一口老血:“文青。”
牆頭的青年已經張開了手臂,劉海亂糟糟地吹起來,他沒有再遮胎記。
“你往前走看看。”陳仰說。
“看什麼?”文青嘴角含笑,不知是有意,還是惡趣味,他把有胎記的那邊對著陳仰。
陳仰面不改色,即便是曾經的他,也不可能露出吃驚或噁心的表情:“看你想看的。”
“文字遊戲嗎?”文青欲要向後仰的姿勢一停。
陳仰心裡有多緊張,神情就有多隨和:“對,文字遊戲,很有意思。”
“聽起來好像很好玩。”文青的眼睛一眯,他笑起來,“那我再往前走走。”
陳仰整個後背都溼了。
“阿仰,我們又是朋友了!”文青坐到牆頭上面,對陳仰吹了一個粉色大泡泡,他的胎記烏黑醜陋,笑容有幾分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