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蘋果:“不是有哥哥妹妹嗎?他爺爺還要抓著他不放?”
“智障唄,沒一個爭氣的,恨鐵不成鋼,成天盼著他親愛的哥哥妹妹搶家產,結果全都是隻會嘴上逼逼的慫貨。”文青將眼皮上面的硬幣收進口袋裡,起身去陽臺把撓玻璃門的妮妮放進來。
陳仰喊道:“故事的結尾呢?”
“沒有哦,還在寫。”文青背對著他給狗擼毛,動作溫柔,“好了,就這樣,講完了。”
陳仰咬了口蘋果,眼珠隨意掃動,他冷不防地發現了什麼,身形頓了頓。沙發另一端的一堆玩偶裡有隻舊的。
“妮妮,冷靜,聽我說,那是我朋友,他養了一隻小可愛,也許是你姐妹,也許是你小男友,事關你自己的後半生……”玻璃門邊響著青年的教導聲。
陳仰扒著沙發背旁觀,文青沒有走上絕路的原因不止是為了那十五個硬幣,還因為他姐姐希望他好好活著。但他在海水浴場那個任務裡透露過,如果活得無趣,他會死。
現實世界激不起文青的興致,只能寄託於任務世界的每個任務,每個規則玩法,他搭舞臺吸引其他任務者的注意,從那種被關注的榮耀裡獲得存在感和快樂。
這也是文青沒想過解綁身份號的原因,他不願意走到終點。
陳仰跟文青接觸了兩個任務,這是他們在現實世界的第一次碰面,交心的朋友談不上,老隊友老戰友是一定的。
文青的人生和世界陳仰不做評價,也不可能參與進去,他只是問道: “故事的主角名字為什麼叫?”
“他親生父母給他取的名字。”文青抱起妮妮過來。
陳仰:“哪個名字的?”
“onsters。”文青笑著說,“onsters的。”
陳仰點了點頭,他慢慢嚥下嘴裡的蘋果肉,若有似無地看了眼文青被厚劉海蓋住的額角。
那裡有一塊烏黑的胎記,估計有一個半硬幣大小。
陳仰收回視線撓眉心,胎記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擴大,小時候可能只有一個黃豆米大小,很好消除。長大了也好弄。
現在胎記還在,只有一種解釋才能說得通,文青不願意把它去掉,他一邊厭惡得用劉海遮擋,一邊允許它的存在。
“我回去了。”陳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這就回去了啊?遊戲盤還沒開呢。”文青不滿道。
陳仰指指自己的黑眼圈:“我是個病人。”
“妮妮,你聽到了嗎?我朋友說他是病人,相思病。”文青誇張地抱著妮妮訴苦,“有男朋友了不起啊?談戀愛了不起啊?!”
陳仰:“……”
文青的故事不長,每個字都裹著沉重的負能量,陳仰睡了一覺才從中脫離出來。
陳仰一直聯絡不上朝簡,他每天都被文青敲門,除了休息以外的時間幾乎全被對方佔據了。
文青很積極地在陳仰的生活圈裡大鵬展翅。
朝簡走後一週,陳仰想他想得厲害,夢到他了。夢裡的朝簡站在人群裡直直望著他,眼神崇拜熾烈。
在他有感應的看過去時,朝簡偏開頭抓抓後頸,下一秒又把頭偏回來,抿起唇角對他笑,眼裡有害羞的星光。
陳仰醒來悵然若失,他固執又傷心地認為那不是夢,那是他遺忘的一段記憶裡的朝簡。
“我到底忘了多少……”陳仰喃喃自語,枕頭邊的手機亮起救命稻草一般的光,他手忙腳亂地抓起來接聽。
“喂。”陳仰艱難地發出一個音。
電話裡沒響動。
此時是凌晨三點,空調打在26度,陳仰的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又喊了聲:“喂……”
幾個瞬息後,陳仰聽到了他想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