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抹掉,發酸的眼睛往朝簡那瞥。
朝簡閉著眼簾,猶如老僧入定。
陳仰又往向東那看,向東指指翻找的主僕,手在自己脖子上虛虛一劃。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幹倒,向東用手勢說。
陳仰讓他耐心點。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出現了一絲白線,陳仰的眼皮跳了跳,完了,天要亮了。
黑暗一退散,他們就會暴露。
陳仰撐著怪石站了起來,指甲刮到了那上面的小碎石粒,他注意到的時候,碎石粒已經掉了下去。
就在陳仰心驚肉跳之際,一隻手接住了那顆石粒。
朝簡抓住陳仰垂下來的手臂,食指屈起來,在他手臂上面點了點,讓他坐好。
陳仰正要往下坐,老僕激動的叫聲就從一個方位傳了過來。
“老爺!”老僕的喊聲裡既有驚喜,也有對某種東西的恐慌,“你快看這個!這個是不是!”
陳仰彎下來的腰立即挺直,他接著黎明來臨的光暈望去,朱老爺大概是太熱了,袖子挽了起來。
右手的小臂上面有兩處燙傷。
而那老僕不止臉上有燙傷,脖子上也有,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
主僕倆的燙傷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
陳仰打量朱老爺,四五十歲的面貌,是不是隻活了四五十年就不一定了。
“咔”
突有一聲輕響,陳仰飛快的循聲看去,向東一臉髒話的對他聳肩,老子不小心踢到了石頭,暴露了,上吧。
陳仰點點頭,主僕倆已經找到了東西,是時候上了。
就在陳仰準備從怪石後面出來的時候,子彈上膛聲穿透他的耳膜,他剎住車,眼角瞥到老僕手裡多了一把槍。
陳仰:“……”
向東:“……”
他倆默默的退回藏身地。
老僕的警覺性不低,他拿著槍,小心翼翼接近向東躲藏的方向。
朱老爺撐開紅傘,打在頭頂。
一個大老爺們打紅傘,此情此景下,不亞於是他頭上趴著一隻紅衣女鬼。
“什麼人!出來!”老僕沒有莽撞的衝過去,而是警惕的大喊,“我數到五,不出來我就開槍了。”
他拿著搶的手很穩,數數也數的很認真:“五,四,三,二……”
陳仰:“……”
向東:“……”
老僕嘴裡的“二”停頓了幾秒,陳仰的後心滑下一滴冷汗,他盯著對方的嘴型,眼神跟向東配合。
陳仰打算製造響動,他要用自己吸引主僕倆的注意,趁他們分神的時候,再讓向東出手。
不讓老僕開槍,他們就安全了。
然而陳仰還沒付諸行動,就被一個意外攔截。
“哐”
一根柺杖從陳仰身邊飛出去,不偏不倚的砸在老僕拿著槍的腕部,那力道狠戾得可怕,他的手瞬間就軟麻了起來,槍拿不穩的掉到地上。
“啊!”老僕慘叫著捂住手腕,“老爺,槍!快!”
朱老爺還沒撿到槍,就見一塊石頭朝著自己砸來,他下意識的放棄撿槍的動作,舉著傘擋石頭。
“媽得,老子餵飽了一支蚊子大軍。”向東咒罵著衝上來踹老僕,把人踹得起不來了就用腳踩住那把槍,胳膊腿上都是蚊子包。
“陳仰,還他媽不過來幹什麼?蹲那下蛋嗎?”向東咆哮。
陳仰揹著朝簡過去,撿了柺杖給他。
“朱老爺,東西呢?”陳仰問躲在紅傘下的中年人。
那傘是真的紅,近看彷彿都能聞到血腥味。
陳仰正想摸一下傘面,朝簡的柺杖就過來了,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