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哀嚎是進行到最熱節點的狂想曲,愛的舞步與此一同如火如荼,一切都像烈焰一樣熊熊燃燒。
變化是發生在一個似乎與往日無異的午後。
這裡是既沒有日光、也沒有明月的陰詭之地,由凶煞惡靈遮蔽朗朗晴空,因而自然也是沒有午後陽光的。
白天與夜晚幾乎沒有分別,能夠確認時間的是電子裝置,但白天的室外燈光會亮得真如白晝,也帶著昏黃的溫度。
那個男人就是在這時出現的。
按照森林裡孩子們的設定,會來到這座莊園的,無一不是惡人,也無一不是在惶恐懼怕中迫切地敲響莊園的大門,請求庇護援助。
可是這個人不一樣。
最明顯的不同,是比起其他慌張恐懼的來客,顯得更加遊刃有餘的姿態。
他看上去有備而來,整個人只有少許的凌亂,到達莊園時還有幾分光鮮亮麗。
這大概能夠解釋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因為按理來說,這是一個好人,他應該在來到森林的時候就被引導驅趕離開,而不是像他身邊的犯人一樣走到這座莊園。
他是依靠犯人到達這裡的,一個聰明的、懂得將罪犯物盡其用的無犯罪者。
比起他來,那個和他一同來此的犯人就顯得悽慘許多了,似乎在這段路程中飽受折磨,但是卻不敢反抗男人的控制。
或者說無法反抗,這個棕色捲髮的男人顯然手段十分了得。
後來他們知道了,這個男人叫燕聞岸。
燕聞岸到達莊園大門的時候,主僕二人正從二樓的巨大落地窗往下看。
森林裡的孩子們早已經有過提醒,殷遠寒自然知道又有新訪客了,因此便與晏長初一起等候觀察,也就見到了對方如何拖著半死不活的犯人從森林裡走出來。
並且,從樓底下抬頭,朝他們打了個招呼。
殷遠寒霎時便沉下了臉。
不過,與這樣極容易讓人升起警惕的出場不同,當開啟門後招待相處時,燕聞岸卻是一個非常有禮貌的來客。
怎麼說,任誰見到莊園主人那樣驚人的美貌,也很難擺起臉色吧?有備而來的男人如此想。
他是一個偵探,幽靈審判的惡人越多,這個地方的疑點與存在感也就越強,至少對於感興趣於各種案件的燕聞岸來說是如此的。
那也就不難解釋他為什麼會來這了,偵探最不缺少的就是好奇心。
考慮到鬼魂的可能,在 不良於行的少爺8(完)
燈火半歇,萬籟俱寂,即便是由厲鬼劃出的領域,也似乎已陷入了沉睡夢境。
晏長初的房間裡沒有完全陷入黑暗,為防止出現意外,仍然留著幾盞光線微弱的燈,因為鬼魂溫度較低、人類的身體又不適合長久處於低溫,所以殷遠寒也從沒提過一起睡之類的事。
不過此時此刻,這裡的存在顯然不只有房間主人一個。
床鋪上青年的衣衫被一股無形的力道緩緩扯得鬆散,露出大半鎖骨,細白的面板在燻黃光照下泛著暖玉般的光澤,又因為冰涼的觸感而起伏。
房內的燈光照不出作亂者的影子,也見不到除躺著的人之外的生物,只有被褥衣物的變化彰顯著這一切的不尋常。
那不可視之物的動作愈加放肆,原本閉目的人類也睜開雙眼,微微皺眉。
這像是不悅的神情讓鬼魂現出身形來,少年執事握著主人的手,將臉頰貼了上去。
我討厭他。
亡靈這樣說,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委屈不滿。
這個他指的當然就是燕聞岸了,也間接承認了之前在庭院裡舔舐青年手指的就是他這個幽靈本人。
晏長初自是早就知道了,此刻面對殷遠寒的這番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