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微笑,「我們看好自由黨蒙惠明。」
周啟之站起來,「我還有點事。」
庭芳說:「那不要浪費你的時間了。」只見鄧某一臉關注聽王庭芳說話,但是心中卻覺得她根本不是那塊材料,已打算推薦別人。
說到爾虞我詐,鳳凰臺的牆壁若有眼鏡耳朵,見聞可以寫一本鉅著。
鄧公為什麼把他心中意思告訴周啟之?他是要借周啟之的嘴巴向王庭芳示意,叫她知難而退。
但是啟之另有主意。
他咚咚咚跑到領先報,林森與同事正舉行例會。
「林森,我有要緊事。」
林森自會議室出來,「有何貴幹?」
「領先組織可否協助王庭芳競選連任?」
林森坐下來。
他先叫人做一壺好茶,慢慢品嘗。然後沉吟半晌。
他這才開口:「周啟之,你有什麼好處?」
啟之一呆,他沒想過利益,他只是代庭芳不服。他答:「我不知道。」
林森斥責:「啟之,所以說你是個渾人,不利己的事,做來做什麼?」
啟之說:「能為王庭芳出一份力,我已經很高興。」
「呵,這也是利益。」
「慢著,我又有什麼好處?」
啟之笑,「你想想,要是王庭芳在你協助下當選,這社會如此趨炎附勢,從此領先報的廣告豈非擠破版面?」
林森一想,咧開嘴笑出來,但隨即又問:「倘若她不當選呢?」
「林森,針無兩頭利,押大還是押小,你想清楚。」
林森抬起頭來,「我是一個賭徒。」
「你打算怎麼做?」
林森拍拍胸膛,「我是宣傳高手,但凡宣傳,只得兩回事,一是抬高自身,二是貶低對方。」
「那麼,你現在開始踩低公民黨的劉鎮文及自由黨的蒙惠明,也是時候了。」
「對,我會把這兩個人小學三年級時欺侮小女同學的臭史都掀出來。」
「拜託。」
「慢著,啟之,當然,我們也需要王庭芳一手獨家資料來饗讀者。」
「你不會失望,我答應儘量供應。」
「難得你如此合作,啟之。」
啟之不出聲,此一時彼一時也。
「你同特首小姐居然有這樣神速奇特發展,始料未及,可得多謝領先報撮合。」
啟之垂頭不語。
「怎麼了?」林森拍拍啟之的背脊。
「齊大非偶。」
「啟之,你也不是小鴿子。」
「林森,你真對我好。」
「一個人能有幾個老友?」
啟之不由得說:「仗義每多屠狗輩。」
林森啼笑皆非,「謝謝你的讚美。」
啟之說:「屆時我會投王庭芳一票。」
「你倆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她願意上我大哥家吃飯。」
「呵,已到見家長地步,好傢夥,了不起,會咬的狗不叫,信焉。」
輪到啟之沒好氣,「狗口長不出象牙。」
「甲狗恭喜乙狗。」
「林森,你得保護我身份。」
「啟之,這個內jian身份你遲早得放棄,君子待人以誠,你總不得一輩子瞞著她。」
周啟之黯然,「都是你害的。」
「我們會儘量做得含蓄,保住你身份地位。」
啟之點點頭。
他離開領先報回到大學,到小小辦公室巡了一遍,覺得內疚。
為著幫王庭芳,卻進一步出賣她。這是什麼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