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罩衫嗎?」
「叫貝加,寬袍大袖,只露出兩隻眼睛。」
「我巴不得穿上那個逃避。」
大文輕聲問:「逃避什麼?」
「失敗。」
「紅荔,我不覺你有何失敗。」
「大文,我失去所有。」
「紅荔,你永遠不會失去你的家人,你的學識,以及你對人的忠誠。」
紅荔發愣,「大文,真沒想到你這麼會講話。」
「說真話最容易。」
紅荔說:「我失去了婚姻。」
大文一徵,算一算日子,那一段婚姻,才維持了幾個月。
「紅荔,為何如此兒戲?」
「每兩對夫妻,有一對離婚,最常用的理由,是「兩者之間不可冰釋的分岐」。」
大文苦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那即是說:他們不再相愛,或是從頭到尾,要本未曾相愛。
他們倆在一起只是一種需要。
紅荔的條件那麼優秀,她根本不應那麼糙率。
這不是責備她的時候,大文調侃她:「終於結過一次婚了,也有所交待,正式成為一個有過去的女人。」
紅荔並沒有笑,「大文,你成熟了,同從前的酸澀大不相同。」
「我出去走了一趟,見了不少人與事,的確有益。」
這時,紅荔躺在長沙發上,大文坐在她對面,距離忽然拉得很近。
「大文,幫我一個忙。」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紅荔笑,「別人那樣說,肯定是空話,但大文你必然真誠。」
「多謝你信任我。」
「大文,請你陪我去看醫生。」
大文納罕,「你全家是西醫,所有朋友,以及你自己亦是西醫,何用去看醫生?」
紅荔微笑,轉過頭來說:「去了你自然明白。」
大文有種不祥預兆。
「你為什麼不回家?」
「家人問東問西,問長問短,事事要我交待來龍去脈,十分勞累,故此暫躲在張醫生家。」
大文有同感,「張家最好。」
「張醫生獨身,家中得一個品格端莊的管家,成了我們的避難所。」
她忽然握住大文的手,大文感到蘇麻,他不願甩開紅荔的手,可是麻庠已升到他腋窩,像一個中毒的人,他必須自救,大文掙脫她的手。
紅荔喃喃說:「講一個故事給我聽」
大文輕輕說:「洋女心目中,沒有歸宿觀念,戀愛、結婚,都是人生過程,她們尋求學業事業與成功的家庭生活,但她們字典中沒有「歸宿」兩字,解釋給她們聽,她們也不會明白」。
紅荔詫異:「給你一說,果然如此」
「歸是回家,宿是留下,家對華裔女性來說,是個避難所,對洋人來說,卻完全不同。」
紅荔抬起來,「我沒找到歸宿?」
大文溫和地問:「發生什麼事?」
「你口氣像我大嫂。」
「你妨對我說。」
「我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這次我回來,留下一封信,希望他忙回復。」
「你是希望他放下切,趕回來追你回去?」
「不,我希望他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這時,管家進來說:「夏小姐,有電話找你。」
紅荔接過電話講了幾句放下。
她抬頭說:「律師說他已經簽了名」
大文張大嘴,「一點挽回餘點也沒?」
紅荔悲哀地搖頭,「是我自己操之可急。」
「他是一個可怕的人?他有外遇?他毆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