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事,重新開始。」
「我太累了。」
「回家休息,告天天假睡個夠。」
「我不敢回家,怕一個人胡思亂想。」
「那麼,加班努力工作,既有額外收入,又有精神寄託。」
冰之看著大文,「阿文,你真是一個好人。」
「我也有信給你。」
大文把他寫的信放冰之桌上。
冰之意外,眼紅紅看著大文。
大文輕輕說:「他做錯了,他沒有福氣,他配不上你。」
然後他站起來,輕輕離去。
這幾句話算不得什麼,可是對絕望的方冰之來說,卻是世上最佳安慰。
大文走了之後,她靜下來,讀過大文的信,她握緊拳頭,同自己說:「要活下去,」隨即,聲音略為提高,又說一次:「活下去。」
這時,同事進來,「冰之,開會。」她看見一雙紅眼一管紅鼻,「冰之,補點妝。」
冰之答聲是,取出粉盒,用粉撲往臉上抹,忽然之間她苦笑,丟下粉盒往往會議室跑。
大文默默地派發信件,他已記得誰坐在什麼位子上,不知不覺,工作近一年了。
回家路上,大文充滿疑問:貪新嫌舊是可行的嗎,報應是否即是一個人放肆的惡果?
地下鐵路列車轟轟開出去,坐著的乘客在讀小說或雜誌,一對十多歲的男女學生擁抱在一起,動作猥瑣,學著西方人的大膽開放,可是英語科不一定及格。
升學,多讀幾年書,在社會階層走上去,找一份優薪工作,做專業人士,駕跑車,喝紅酒,與漂亮優雅的女子做朋友,置業、積蓄、成家、養兒育子。
下班回家,子女過來叫爸爸,要零用,要補習功課,然後,他們長大,他們升學,找優差,結婚生子……最後,在適當時刻,把這一切都交還上主。
他到站了。
他回到公寓,房間又靜又冷又寂寞,他開著暖氣。
大文斟一杯啤酒,在沙發上邊喝邊想,漸漸盹著。
不知睡了多久,電話鈴響了又響。
他朦朧地接過電話,只聽得對方是熟悉的聲音:「大文,看三臺電視新聞。」
「是子晴嗎。」大文認得她聲音。
電話已經結束通話。
大文跳起來看電視新聞。
「本臺突發新聞:凌晨三時,警方突然往碧水灣三十七號豪華住宅逮捕華裔男子弗雷澤,弗氏是英龍按揭公司主席——」
熒幕上畫面出現弗氏身穿便服由警察自住宅大門帶出,凌晨,門口卻聚集了大群記者,分明有人通風報信,叫記者前往拍攝。
大文震驚,只見弗雷澤仰著頭,勇敢面對記者群,並沒有躲避鏡頭,不是英雄,也是裊雄,可是,他不像大文見過的弗雷澤,熒幕上的弗氏像縮了水,整個人小了幾號,他被警方人員推著坐上警車。
「……弗氏涉嫌欺詐偷竊罪,英龍按揭公司有五億元資金不翼而飛,這將是本市史上最大的欺詐案,倘若罪名成立,弗氏將會入獄……」
大文聳然動容,這人如何入獄?他體積比監倉龐大。
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自高處摔下,直墜地下,粉身碎骨,這種場面,看得大文發抖。
那麼,明天他還上班嗎,抑或,他已經失業,公司還欠他大半個月薪水呢。
還有,正在準備的聖誕聚會呢?
大文茫然,小人物無權說話,只得隨波逐流,十分可悲,他坐著等天亮。
一到七點,大文出門回公司。
只見許多員工,比他更早到,神色彷徨,圍在英龍大廈門口。
這時,有人出來貼上一張告示,眾人一看,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