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十分冷傲,今天怎麼了。」
大文無言。過片刻說:「子晴,你無論如何不要喝醉。」
「我是當差的人,怎可醉酒,你放心。」
大文微笑,「對了,你正式官銜叫什麼?」
「叫我王督察好了。」
「這次你立大功。」
子晴問:「你看中申的虛假宣傳活動,似乎比英龍更甚。」
「我不會講老闆是非。」
「大文,你這個人,真是稀有,竟然仍然維持三大原則。」
大文笑說:「因為在郵遞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與帝力無關。」
「離開英龍之後,特別想念陳大文,一切有人的地方,都有鬥爭,到處烏鴉一般黑:爾虞我詐,假面迎人,暗箭傷人,真沒意思。」
大文點頭。
「我並非應付不了,有時連勝數招,贏了比輸的感覺更慘:我怎會如此惡毒深沉,我怎會變成這樣,以後,我還認得自己嗎?」
大文既好氣又好笑,「子晴,你道行還差遠呢,況且,一個人總得保護自己,別太自責了。」
子晴本來雙手掩著臉,這才放下來。
「只有你,大文,只有你維持純真。」
「那是因為家兄把這幢公寓及若干現款留了給我。」
「大文,你倒也是明白人。」
大文問:「肚子餓嗎,我做碗麵給你吃。」
子晴忽然淚盈於睫。
「子晴,」大文問:「佳節你沒有地方要去,抑或走三檔分身不暇?」
「大文,我同你明說了吧,我願擁有你這樣伴侶。」
大文握住她的手,「子晴,我怎能高攀你呢。」
子晴帶淚微笑,「真想不到你會花言巧語。我聽了都代你臉紅。」
「子晴,一個男人如擁有女伴,就非得揚眉吐氣,光宗耀祖不可,要替女伴設想呢,怎可一世逍遙自在做信差?這不是叫我去讀醫科努力磨練出人頭地嗎,我怎可累人累己。」
子晴笑得彎腰。
「無論如何,我已決定做一個沒出息的人,我不是任何女孩的好物件,我只勉強有能力對自己負責。」
子晴凝視他半晌,站起來,挺胸收腹,恢復制服人員本色。
「我還需當更呢。」
大文送她到門口,「對了,子晴,英龍另外一個鼴鼠,到底是什麼人?」
子晴說:「我不知道,他或她也許仍在中申工作,他肯定比我能幹得多,身份至今仍未暴露。」
大文點頭,「子晴,祝你新年進步。」
子晴離去後,大文籲出一口氣,拒絕一個女子比接受她困難,她上門來,他請她走,不是人人做得到。
大文沒有自卑,只有自豪。
接著兩天是假期,大文約了張醫生去她家,特別到糖館選糖果,忽然看到有劉伯形容的佛手果,檸檬黃,真像一隻只五指合攏的手,且清香撲鼻。他買了一打,加上蘋果橘子一大籃,喜孜孜做人客。
張醫生在書房,大文幫管家洗淨水果,管家將佛手放在水晶盤裡當擺設。
張醫生說:「大文,你來了,今日別人都起不來,或另有節目,只得我同你了。」
大文略為失望,「稍後也沒有人嗎?」
「也許下午吧,我倆聊聊天。」
他們從兩岸局勢講到美國瘋狂防衛邊界,大文以為張醫生會再次訓話,勸他迴轉校園,可是她並沒有那樣做,大文加倍感謝。
「大文,過了新年,我會休息一個月,參加微笑行動,到幾個東亞國家去替兔唇裂顎兒童做手術。該項手術所需費用約三百美元,只需二十五分鐘即可完成,但是那孩子受用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