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量小了,地位更比先前高,邵安不是他的對手,您若不去,保不齊今日郡公要如何羞辱他。”
“他羞辱郡公,羞辱本宮就行了麼?”李念望著邵平,“明知那衣裳不合時宜,為何還要讓他穿出去啊?”
邵平叩首在地:“實是我這長兄做得不夠,父親因為他被打而氣病,我這幾日照顧他們兩人實在太累,只休息了一下就不見他蹤影,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父親眼下禁不住什麼壞訊息,我也是走投無路,才只能來求***開恩。”
李念眉頭緊鎖,捏著衣襬,片刻道:“本宮如何能救他啊?他非要與沈謙鬧成這樣,明明可以藉著沈謙的勢,扶搖直上,非要腳跟沒站穩就煽動參奏,本宮已經幫他求過很多次情,眼下再去求情,你讓本宮如何自處?”
邵平急了,便也不管不顧說了真話:“***殿下,我也知你為難,但我實在沒有辦法。削藩乃是聖上定下的基調,五部參奏一事也是聖上默許,邵安說到底,也只是聖上的棋子。”
“他是念在與***殿下自幼的情誼上,才甘當這把必會自毀的刀啊!您聰慧明白,定然知曉他帶頭與權貴世家鬥,日後必然死無葬身之地。您就當可憐可憐他,別讓他丟了命還傷透心啊!”
五部參奏一事時,李念就覺得怪。
小小邵家是怎麼掀起這麼大的風浪?
現在她明白了,一切都只是李世為了削藩做出的試探。
“***殿下,求您了,他也是昏了頭,今日才直接挑釁,您幫我們一次,我向您保證,日後再也不會有第二次!”
李念望著他,惆悵道:“還想有第二次啊?本宮怕你們沒命搞第二次啊!”
“佩蘭,備馬車,去護國公的踏青宴。”她俯身將邵平扶起,深吸一口氣,“最後一次。”
說完,轉身就走。
城郊三里,護國公踏青賞花宴上,沈謙從馬車裡下來後,一眼先看到了一抹紫藤蘿色。
他手下意識緊了下。
迎上前的護國公面露難色,拱手行禮後,長嘆一聲,壓著聲音小聲說:“是我欠考慮了。”
沈謙抿嘴,沒吭聲,抬腳徑直而去。
“哎沈謙!”護國公想攔著他,卻見他頭也沒回,只給了他一個“不要管”的手勢。
“這怎麼辦啊爹?”一旁國公世子低聲問,“您也是,怎麼把這兩尊佛給湊一塊了啊?那邵候府搞了這麼多事情還沒死,擺明了聖上一家護著,他們和郡公水火不容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爹又不是神仙,鬼知道那邵老二被廷杖那麼多下,居然今天就能行動自如了。”護國公愁容不展,思量片刻,“你現在,快點,讓你妹妹拿著請帖去請***來。”
“我不去。”一旁,護國公的小女兒撇嘴道,“那個鄉野來的丫頭,爹想請爹自己去。”
“你!”護國公甩袖怒道,“你要是不想嫁個七老八十的糟老頭子,就給我對***放尊重點,不然日後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
他說完,催促自家兒子道:“你去,你現在就快馬加鞭,趕緊去。就說楚陽郡公和邵二公子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