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息!”
待周海的話語傳來,輕輕點頭,下達指示,面容嚴肅的林安瀾,眉宇之間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威嚴氣勢,一雙明亮而有神的眼眸看著眾人。
話音,厚重而洪亮。
“稍息!”
周海面朝整齊的隊伍轉達命令,待放下右手的眾人做出稍息動作之後,雙手收攏提至腰間,轉過身,小跑返回佇列,等待講話。
伴隨著響徹金屬平臺四周的整齊聲響消失,平臺內,重新歸於安靜。
“同志們好,昨天見面之後,相信我們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
林安瀾目光如炬,逐一掃過身前每一名天驕的面孔,正聲道:“不過在這裡,我還是做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我叫林安瀾,森林的林,祖國平安的安,波瀾壯闊的瀾,負責今晚的模擬登艇訓練,以及本屆綜合訓練核潛艇救援環節內容。”
話音入耳,靜靜聆聽,全體參訓飛行員聚精會神,注意力盡數放在林安瀾這位鐵血軍人的身上,目光之中帶著一絲尊敬。
林安瀾,這個名字頗具詩意,初次聽到,就像是城市裡那種寧靜淡雅的文藝青年般,亦或者是類似古代的儒雅書生,蘊含淡淡的儒雅氣質。
只不過,面前的林安瀾,卻是一位真正意義上的鐵血軍人。
憑藉著如鷹眼般敏銳的極佳視力,在場每個人,都能清清楚楚看到林安瀾臉頰右側那條如蚯蚓般蜿蜒扭曲的‘榮譽’——傷痕。
看起來無比猙獰的傷痕順著臉頰不斷向下,綿延人體最脆弱和最致命的脖頸中段區域,隨著林安瀾講話而不斷起伏波動,格外顯眼,引人注目。
脖頸區域,人體最脆弱和最致命的部位,連線身體驅趕和大腦。
透過這道傷口深度延伸至脖頸區域的致命傷痕,不難想象當初林安瀾的傷勢之重。
毫不誇張的說,距離犧牲,近一步之遙。
和平時期,一位共和國海軍軍官身受重傷,近乎犧牲,這種情況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這道傷口的背後,其真實情況究竟是什麼,沒人知道。
周海和在場所有天驕亦不知曉,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尊重一位共和國的鐵血軍人,敬仰一位履行保家衛國誓言的鐵血軍人。
面前這位叫林安瀾的軍人,值得所有人這麼做。
“關於核潛艇救援階段的過程和環節內容,張武大校已經講的非常清楚,關於理論我沒什麼好講的,而且我是粗人,也說不了什麼人生道理之類的東西,最多隻能帶你們去看看真實的深海世界——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有一句話想說,以長輩的身份。”
看著一眾面容略顯年輕的參訓飛行員,腦海之中不由自主浮現曾經親眼見到的慘烈畫面,林安瀾如火焰般的眼中,掠過一抹柔和之色,正色道:
“作為飛行員,你們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優秀的人,優秀到甚至老天爺都要嫉妒的程度,但是,我希望你們切驕切躁,用心對待每一門訓練科目,安全學成歸去,直到成為一名真正的艦載機飛行員,記住一點——活著,最重要。”
話到最後,言語平和,蘊含源於內心深處的真摯之意。
沒有嚴厲,沒有激昂,更沒有洪亮,一直以粗人自居的林安瀾,並不會這些調動情緒的說話技巧,他只會說真心話。
這句以長輩身份說出的真心話,自然而溫和,無比真摯,輕而易舉觸動在場所有人的心。
活著。
一個普通而又不普通的詞語。
對普通人而言,活著,就是三點一線的日常生活,上班,下班,回家,躺在床上拿出手機,刷影片,看新聞,對網路上任何發生的事評頭論足。
時而扮演觀察者,一言不發,時而充當俠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