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崇文館是皇帝培養太子修為讀書的地方,不對外,只有太子以及太子相關的人能進來此處。
院落很大,後院不僅能停馬車,還有專門借住的地方。
做太子陪讀的那十年,若是讀書到深夜,他們十幾個人就都不回家,住在這裡。
車停下來,車伕擦了汗,問少爺什麼時候下車。
戰風淵道:“張叔,你去看看館內有幾位令史,校書郎、直學士又有哪些人在。”
張叔是戰府的老車伕了,對崇文館這些在職崗位知曉得很是清楚。人未必認識全乎,但他們身上都有代表身份地位的制式服裝,一認便知。
他跳下馬車,站在館門外,墊著腳往窗戶門洞裡一瞧,沒見著什麼人。
回來稟報說:“少爺,好奇怪,幾個館裡都沒見人啊。”
戰風淵心頭一喜:“沒人最好。”
張叔覺得今晚的少爺怪怪的,上車時,就讓自己把馬車停在戰府後院,這到了崇文館,依舊是停在後院。
進館之後,有令史守在各館門口值守,對第一次進入館內的人進行搜身,不能攜帶外物,出來還要詢問,借了哪些書籍,必須登記在冊。
還有歸還時限。
這崇文館好比一座小型博物館,內容龐大。前一進院子是太子讀書進學的地方,後一進院落則是令史、校書郎等工作的地方,負責日常事務管理和文書記錄以及校理四庫書籍,負責對崇文館內的藏書進行整理、校對,確保書籍的準確性和完整性,為學生和學者提供高質量的文獻資料。
第三進院落是藏書館,海量的倉國古籍文獻便收納在此處。
而戰風淵和車伕所在的院落是第四進,夜宿的地方。
無論從前門還是後院進入主館內,都要搜身。
既然沒什麼人在館內,戰風淵懸著的心放下不少,他吩咐張叔背過身去,等他下車之後,張叔才聽到遠處少爺的說話聲。
“張叔,您可以去東廂第二間房休息,那是我使用的地方。”
張叔回頭,只看見少爺的衣角。
...
還有五日便是中秋夜宴,崇文館的令書、校書郎們得準備宴會上展示才情的詩詞歌賦,這幾日晚膳後,相約來到藏書館謄寫典籍中的經典詩句。
以求在中秋夜宴之時,展露才華。
這一日晚膳後,二十三位令書、校書郎照常在藏書館待滿一個時辰,才結伴離去。
剛走出館門,正面迎上一位英武不凡,俊逸瀟灑的年輕男子。
有人立馬認出此人,是太子左率兼南境節度使,宣威將軍,戰風淵。
正當他們準備對此人行禮問安之時,便看見他頭頂上高高聳起的筒狀髮飾。
“哈哈哈哈哈。”一個,兩個,幾乎所有人都沒忍住,捧著肚子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