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來者,司徒崇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戰將軍,命可真硬啊,可惜,我那一箭,沒能讓你下黃泉。”
戰風淵面上毫無血色,手扶在女牆上,高喊:“多謝司徒將軍賜箭。”
司徒崇:“戰風淵,我知你是個人才,不如開城投降,做我副將如何?”
戰風淵冷笑:“道不同不相為謀,戰某就是死,也不做叛國之人。”
“射箭。”
稀稀拉拉十來根箭矢落在司徒崇腳邊。
引得鬨堂大笑。
“死鴨子嘴硬,給你臺階不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司徒崇一抬手,他身側號角聲響徹宣城夜空。
嗚嗚嗚~~~~
“進攻。”
轟轟轟。
三架投石車將飛石拋向宣城城牆。
一枚落在城牆前的空地,砸出一個大坑,兩枚砸中城牆。
“弓箭手,射擊。”
然而,城樓上只有不到十人開弓,箭矢對飛石,如螳臂當車。
絲毫沒有改變飛石的方向,準確砸中城牆。
無數石塊飛濺滾落。
“再砸。”司徒崇再次下令。
“戰風淵,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戰風淵的身影依舊挺立在城樓之巔。
目色沉斂地望著城外黑壓壓的敵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此刻,在司徒崇看不到的地方,數百人影攢動,發出的動靜極輕,幾乎不交談。
江圖摸到戰風淵身後,小聲稟報。
“又抓住三個諜子,他們想要出去報信。”
“把人看好。”
“是。”
......
守在倉庫的白暴雨和薛寧等人心如擂鼓。
不久前,她剛收到戰風淵的來信。
【三萬大軍壓境,準備戰鬥。】
【以宣字木牌為號,等我發令。】
【收到。】
她手心都的汗,後背更是浸溼一片。
白暴雨顧不得這些,雙眼死死盯著銅投壺。
等待的時間,相當漫長,她的雙眼佈滿血絲。
大約5分鐘後,
一聲清脆的叮咚聲出現,如同一劑強心針。
白暴雨全身肌肉緊繃,跟打了雞血似的,右手握著壺身,左手開始有序地觸碰地上的武器。
弓、箭矢、刀、劍、火油、投石車......
有順序,有數量,有節奏。
她演練過多次,沒有一絲差錯。
......
轟轟轟,投石車的威力相當猛烈,將城牆再次撕開血口。
城牆後的百姓自發前來,從家中翻出鐵鍬,菜刀,有的抱著柴火棍,老人、婦孺,隊伍後,還有不少小孩,抱著石頭,準備給衝進城的敵人頭上來一下。
很快,在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後,城牆最大的破口終於不堪重負,被投石砸開。
宣城門洞大開。
嗚嗚嗚~~~
衝鋒的號角聲響起,三支紅色鳴鏑再次升空。
宣城百姓們抱作一團,面對必死的局面,所有人都感到恐懼。
噠噠噠,周恆的騎兵腳步聲越來越近。
大家都很緊張。
一萬老弱婦孺,對抗三萬悍兵,結局如何眾人中心明白。
人群中,一個老婦人捧著自己不到十二歲孫女的小臉,淚眼婆娑。
“囡囡,若將軍輸了,敵人衝進宣城,有人要抓你,記得給自己的脖子來一刀。”
老人把一柄捲了邊的短匕首塞到女孩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