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匹快馬從宣城飛抵澤原。
“將軍,牙隊丁燕雲重傷昏迷,末將連夜趕過來通報。”
送信人身上還冒著熱氣,兩隻腳上裹滿泥土。
戰風淵猛地起身。
繞過書案,徑直來到急足身前,從他手裡接過血跡斑斑的詔書。
“末將不知道丁牙隊送信途中遭遇了什麼,是送信的老馬送他回了宣城。”
戰風淵驟然一痛,急問:“丁牙隊可有性命之憂?”
“曲郎中說,丁牙隊心口中了一刀,只是失血過多,暫時陷入昏迷。”
戰風淵、江圖、王九都焦急不已。
孫簡抓住關鍵:“心口中刀,怎麼沒死?難道是扎得不夠深?”
急足稟報:“曲郎中說了,丁牙隊的心臟天生與旁人不同,正常人都在左胸,而丁牙隊在胸中。”
戰風淵明白了,重重嘆氣:“行兇者應該是個生手,只知道殺人,不懂驗傷補刀。”
萬幸他身體異於常人,才撿回一條命。
幾人的視線同時落在桌上那捲殘破不堪,還被鮮血浸溼的詔書身上。
自嘲一笑:“看來,是衝著我來的。”
戰風淵小心展開卷軸。
此時的詔書面目全非,被匕首戳了幾十個大小不一的豁口,還被血水浸溼大片。上面的字跡模糊。
根本看不清具體內容。
“將軍,這該如何是好?”
房中幾個心腹全都亂了套。
皇帝的詔書不僅是通知,還是回京述職時,入皇城面聖的憑證。
毀壞成這樣,會被責罰的。
戰風淵內心升起片刻驚慌,立刻走到書案前。
【白姑娘,戰某有一事相求。】
【戰將軍請說。】
【戰某心腹,丁......】戰風淵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他的心情非常急切,呼吸急促,以至於字都寫錯好幾個。
詔書被毀事關重大。
白暴雨直接說:【把詔書給我。】
...
通古今任務組辦公室。
小組成員以及幾位博物館專員圍攏在桌前。
白暴雨小心托起詔書。
“命娟材質是真絲花羅香雲紗三色唐彩錦。花紋雲瑞鶴。畫芯就是普通宣紙,這個好辦。”
這時候,江博姜凡時,姜老師語氣輕鬆道:“命娟的事交給我。我們博物館裡收藏了大量江南織造局的布料。”
眾人紛紛驚歎。
“就是準備時間大概需要三天左右。”
薛寧:“那就拜託您了,姜老師。”
姜老師留下一句:“你們把命娟花紋拍幾張照發我微信。”大笑而去。
命娟的問題解決之後,接下來就是命紙。
被血水浸潤最嚴重的就是命紙。
好多地方都模糊了。
白暴雨研究片刻,心中有了大致計劃。
【戰將軍,你那邊還有以前的詔書嗎?我需要你們陛下寶印圖樣。和行文格式。】
這句話讓戰風淵差點落淚,懸著的心落下大半,立刻回覆。
【有的,不過留在宣城將軍府,我讓人去取。】
【修復不太可能,但我能模仿一個八九成像的,將軍覺得如何?】
戰風淵欣喜若狂:【如此甚好,多謝白姑娘,戰某感激不盡。】
這可不是幫宣城百姓,而是戰風淵自己,將軍的心裡莫名生出什麼玄妙的感覺出來。
絲絲縷縷,在戰風淵心間撩撥。
正巧,營帳外颳起一股小意秋風,將懸垂於亭上的白色紗幔輕輕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