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摩挲茶杯,裡面還有一些已經涼了的茶水,“這樣對白山他們不公平。”
本丸付喪神不解,繞過四月一日去看若有所思的三日月宗近。
“君尋先生,我想問一個問題,您幫了我們那麼多,那點代價足夠嗎?”
四月一日沉默。
三日月宗近明白了,與四月一日點點頭後,立刻起身一把拉起還在鼓裡的本丸付喪神離開。
“等等,我還沒聽明白——”
“這件事,您做的確實不對,我會跟您解釋的。”
三日月宗近低頭看本丸付喪神,他連稱呼都忘記改了。
本丸付喪神嘴唇翕合,他看到了三日月宗近眼底的緋色,到底沒掙開大力抓住自己的手。
他回頭,看到黑鳥們張開翅膀,瞬間佔領了他和三日月宗近的位置。
本該是漆黑的羽毛,不知是在皎潔的月光下,亦或是在四月一日手下,閃爍著瑩瑩的白光。
四月一日在淨化黑鳥們的怨氣。
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太多,累積了太多的怨氣,統統都同沉睡的刀劍付喪神一起沉埋在本丸深處。
即使是四月一日,也難以一次性淨化整座本丸的怨氣。
更何況,這怨氣裡,還包括了刀劍付喪神瀕臨暗墮時的憎恨。
本丸付喪神緩緩收回視線,目視前方。
“三日月宗近,你已經知道了什麼?君尋先生說的什麼‘不公平’,到底是指什麼?”
三日月宗近張了張嘴,發現說話喉嚨竟有些艱澀,“因為這對我們來說不公平,我們支付的代價是我們,但這對君尋先生來說太珍貴了,他不願意收下。”
“為什麼?”
本丸付喪神不理解,“我們是付喪神,什麼都可以做,君尋先生為什麼不要?”
“因為我們支付的代價是自由。”
本丸付喪神的慾望
代價是自由?
本丸付喪神突然就愣住了,腦海裡不由回想起四月一日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一道閃電倏地劃過夜空。
緊接著轟隆一聲巨響。
世界短暫甦醒了一下,又迴歸沉睡。
本丸付喪神打了個冷顫,抬眸凝望三日月宗近的眼睛,彷彿在尋求一個答案。
俊美非凡的太刀付喪神輕輕頷首,垂下的長睫遮掩悲傷。
於是本丸付喪神後知後覺終於明白,喉嚨變得異常乾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猛地甩開三日月宗近的手,扭頭就要往回跑。
三日月宗近反應比他還要快,按住他的肩膀,沉聲問:“你去哪裡?”
“我要去看君尋先生,他說出這些話會不會受傷?”
本丸付喪神臉上盡是焦急。
“君尋先生現在能說出來,就說明這個交易已經不成立了,當務之急是先把你之前做的錯事給解決了。”
三日月宗近作為一把千年前就誕生的刀劍,遠比化形沒多久的本丸付喪神還要理智。
以前三日月宗近是沒往這上面想過,如今四月一日稍加點撥,他就能跳出以前的誤區看清關鍵,冷靜道:“這個時候再去找君尋先生於事無補,我們先去找萬年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