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夏笑著點頭。
……
大晉官道上,一輛馬車急馳而過,揚起灰塵,漫天飄揚。
馬車內,沈望正在看剛剛接到的情報,丞相把太子沈守業藏了起來,康王藉著宮中無人主事之由,竟自行搬到了宮中處理政事。
這個沈豪,前世讓他撿了漏,這一次,他不是再讓他得逞。
沈望用力攥緊手中的竹筒,眸中冷光乍現。
他沒有想過,斷頭臺上行刑後,他竟重生在半年前,哦不,據安順所言,自己已經失蹤了一年多,那麼算下來,自己的時間應該是回到了兩年前。
想想也是對的,兩年前,他的確是出使過東玉朝。東玉和大晉兩朝的事務,一般都由他來維持,所以,他每一年都會來一趟東玉朝。
猶記得,那一次沈豪藉著自己出使東玉朝,在皇兄駕崩之後,他也一樣奪了權,只是沒有立刻稱帝,因為太子失蹤了,他若是強行登基,世人就會罵他篡權奪位。後來,自己趕了回去,找回太子,不料卻被他暗算,眼睜睜的看著太子被殺,然後被他嫁禍,死在斷頭臺上。
蒼天有眼,讓他重來一次。
這一次,他不會再讓悲劇發生。
沈豪,那些曾來不及算的賬,這一次,我一定與你算清楚。
“爺,需不需要派人去陽泉鎮查一下爺這一年多是在哪裡?”安順問得很隱晦,其實他就是想問問沈望,需不需要查一下他忘記的這一年多的過往?
沈望緊抿著唇,許久,他才冷冷的吩咐,“不需要!現在太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這些小事,以後都無需再提。”他對這一年多的生活,一點都不感興趣。
多年後,沈望一度後悔這個決定。
當然,這是後話。
安順蹙了蹙眉頭,不明白自己找到爺後,他為何性情大變,不再像往常溼潤如玉,而是周身都散著冷咧的氣息。有時,他眸中還會閃過狠戾的殺氣。
他倒是好奇主子這一年多的去向。
他們當初聽到傳回晉國的訊息已是馬車墜崖,馬毀人亡。他們還到東玉國來收屍回大晉,沒有想到那具被先皇厚葬的竟是爺身邊貼身侍衛安祿的屍首。
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安祿會穿著爺的衣服?
安順收了好奇之心,趕著馬車繼續趕回晉國京都欒城,現在欒城已是風雲變化,他們當務之急就是趕回去扶持小太子登基。
“安順,快點!”沈望突然就心煩意躁起來,從馬車裡走了出來,與安順並肩坐在外頭,任由風迎面吹來。可風再大,也吹不散他內心的煩躁,他看著路兩旁的樹木飛掠而過,總覺得心裡面空了一塊,可又不知是什麼。他甩袖,返回馬車裡,執起一旁的書聚精會神的看,把所有奇怪的感覺都驅出腦外。
……
陽泉鎮。
在秦寶林的府上,羅家權和秦九公分別坐在主位下的左右第一個位置,大廳裡兩邊站滿了兩村的人,而羅家兄妹和秦大石、孟家幾人都站在中間。
秦九公將目光看向一直扶著受傷的羅大嘴的秦大石,問道:“大石,你考慮好了嗎?是休了羅大嘴,還是搬出秦家村?”
秦大石看了一眼身邊的羅大嘴,硬不下心腸,但又不想搬出秦家村。他像前幾次一樣,沉默不語,垂頭站著不動。
一旁,秦二石見自家大哥如此優柔寡斷,不由急了起來,“大哥,你怎麼不放下這個女人,莫說她這次惹了這麼大的事,就是平日裡,她又何曾孝順過孃親。大哥,你別忘了,咱們兄弟可真是娘含辛茹苦拉扯大的,一個不孝順的媳婦,你要來何用?”
“二石,以後娘就由你照顧孝順了。”秦大石像是作了決定,他朝秦九公跪了下去,畢恭畢敬的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