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抽回目光,看著孟冬有些抱歉的搖搖頭,“我……”
“二哥,別理這個人。”孟夏氣急敗壞的走了出來,指著大門,一臉焦爭的道:“我告訴過你們,這裡不歡迎姓沈的,也不歡迎姓慕的。現在請你們離開。”
她要第一時間把這兩人趕出去。
慕雲墨當然清楚她的目的,佯裝一臉傷心的大聲喊道:“孟夏,你這麼對朋友,真是太不夠意思了。別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你和叡安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你也不能這麼無情的趕人走吧。不都說來者是客嗎?你怎麼能這樣,這樣的表率給孩子看見了,可不太好。”
“你……”孟夏一聽這話,她就更加篤定,冒充她寫信給爹孃的人,一定就是慕雲墨。她咬牙,喊道:“青梅,你是怎麼放他們進來的?”
青梅從一旁的廚房裡跑了出來,有些不安的道:“夫人,青梅進廚房幫忙,沒有想到他們還敢來。”
孟冬在一旁聽著慕雲墨的話,心裡更是疑團更大。
這時,孟氏夫婦從大廳裡走了出來,夫婦二人急切切的朝門口望去。當他們看到沈望時,瞪大眼睛,張大嘴巴,滿臉不敢置信。
常久安,他居然還活著。
孟夏頭痛,撫額。
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她要處在被動那一方了。
慕雲墨看著孟氏夫婦的表情,心裡暗暗偷笑,他輕輕用手肘輕撞了一下沈望,壓低聲音,道:“叡安,你還快點過去拜見岳父母?”
岳父母?
那個就是為他取了一個意喻長久平安的岳父嗎?那個就是愛他如子的岳母嗎?
當然,這些他都是聽慕雲墨說的。
但是,此刻,沈望的對眼前的三個孟家人卻有一股濃濃的莫名的熟悉和親切感。他相信,慕雲墨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只是他把那些美好的回憶都忘記了。
他多不該啊!
孟父顫顫的問道:“你是久安嗎?”
王氏淚光閃閃的看著他,眸底滿是希望和期盼。
沈望一步一步的朝孟氏夫婦走過去,撲通一聲跪在他們面前,“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知道自己不該拿失憶來做藉口,但是,我真的很難過,也很恨自己。恨自己忘記了你們,恨自己未曾想要找回記憶,恨自己忘記那個常久安。對不起!”
什麼?失憶?
孟氏夫婦驚訝的相視一眼。
孟冬卻是聽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他上前,用力把沈望推倒在地上,騎上去就是對沈望一頓好打,“對不起有用嗎?對不起能抵孟夏母子倆這些年受的苦嗎?你一句對不起值多少錢?常久安,你知道嗎?我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把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從山上救回去。你該打!你知道自己失憶了,你為何還不願去查?你是有多不願想起那兩年的事?”
孟冬很聰明,從小就是一個心思玲瓏通透的人。
他最疼孟夏,根本就見不得孟夏受苦。
如今,他聽著沈望說他未曾想要找回記憶,這話簡直就是混蛋才能說出來的話。他這麼說算什麼?算是告訴他們孟家人,他不願要那兩年的日子嗎?
該打!
對不起!這幾個字,他聽著刺耳,覺得諷刺。讓他不由的想起孟夏這幾年吃的苦。
孟冬下手越來越重,拳頭如暴雨驟落。院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人去阻攔他,也沒有人出聲,就連慕雲墨也不出聲,更不出手。
這是該沈望受的。
慕雲墨心裡明白這點。
孟晨曦悄悄推開窗戶,看著院子裡的一幕,他用力的咬住唇角,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二舅舅的話,一個個都像針一般刺痛著他的心。
他捨不得沈望捱打,